外显眼。
他们脖子上各勾着两枚电极,看来是被电|击枪打晕了。
不远处,一个身穿飞行员夹克和牛仔裤的年轻女子正靠在窗边。她戴一副平光眼镜,梳高马尾、齐刘海,腰间插着两把手|枪。
禅院甚尔走出电梯,见怪不怪地跨过倒在地上的八名壮汉,朝她打招呼。
“听说真依前天受伤了?”
真依?
信玄努力回想,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终于浮出水面。
禅院真依,双胞胎中的妹妹,禅院扇的次女。
他恍然大悟,看来眼前这名高马尾的女子,就是五条悟的学生、去年刚从高专毕业的禅院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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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真希轻微地一颔首,依然盯着窗外。
“真依被派遣祓除咒灵,结果咒术协会评定失误,咒灵并非二级,而是一级——她左半边身体的肋骨都被扯断了。”
过去,咒灵的等级通常综合“窗”的观测结果、术师的报告进行评定。
但自从实行派遣制,咒术师被禁止擅自前往目击现场,咒术协会仅能通过“窗”判定等级,经常出现误差。
信玄看着躺在ICU里的禅院真依,悒悒地想,咒术高层真是作恶多端。
禅院甚尔走到被电晕的八名壮汉身边,端详他们和服的纹样。
他说:“是躯俱留队的人。”
“嗯,他们守在电梯门口,不让我进来,所以我把他们打晕了。”
禅院真希嘲讽地笑了笑:“他们把家入老师软禁在学校、不允许我看望真依,只是因为那个笨蛋提出废除派遣制时,我们公开表示了支持。”
“那个笨蛋”是谁?
结合上下文,信玄很快明白了——是五条悟。
他心想,咒术协会对术师的管理近乎苛刻,而禅院真希是五条悟的学生,受到的看管必然比其他术师严格许多。
禅院甚尔问:“家族会议的时间定下了?”
禅院真希诧异地扬了扬眉毛:“你下午没收到请帖?”
“禅院扇生怕我把他砍成两段,怎么可能发给我。”
“……也是。”禅院真希望着窗外的树林,低声说,“今晚七点,带上你的咒具。”
禅院甚尔绿色的眼睛扫了她一眼。
“你想亲手杀了他吧。”
“是。其他的都可以归你,他必须由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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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正缩在通风管道偷听二人谈话,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哪里是两个朋友?分明更像字面意义上的复仇者○盟(京都版)。
信玄参加过禅院的家族会议,会议一年一度,给家族的每个成年男子发请帖,就连分家的远亲也不例外。
禅院扇的反对者早已逃往国外,自然不会应邀;今年参加家族会议的,恐怕只有禅院扇忠心耿耿的党羽。
在这些人眼皮底下暗杀禅院扇,难度比平时大得多。
信玄不解地想,杀禅院扇又不用挑日子,他们为什么选择难度最大的一天?
他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在家族会议上刺杀禅院扇,当然是个愚不可及的决定。
除非他们要铲除的不止禅院扇,而是他的全部亲信——或者说,禅院家留在日本的所有族人。
那么,家族会议就是不可多得的、能把所有人一网打尽的机会。
信玄在心里为禅院真希和禅院甚尔鼓掌。
鼓掌的同时,他又冥思苦想:如果禅院家被灭族,是否会影响到武装侦探社呢?
不确定,还要再观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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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梯响起运行的声音,禅院甚尔警觉地回过头。
“躯俱留队的家伙来了。”
禅院真希指了指走廊的转角,说:“不能让他们看到你,快躲起来。”
随着电梯抵达的铃声,金属门打开了,几名男子走出轿厢。他们身穿统一的白羽织和藏蓝色袴,腰间也配着同样的太刀。
首脑是一名留铁臂阿童木发型的中年男子,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嗤笑一声。
“哟,扇大人还在关你禁闭吧,竟敢闯进医院,胆子不小嘛。”
禅院真希瞪着他:“禅院信朗,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禅院信朗显然不把她放在心上,依然挂着讥笑的表情。
“怎么了,你想用你的小花招——电击|枪,来威胁我吗?”
躯俱留队的人哄堂大笑。
“扇大人甚至不允许你参加家族会议吧,你虽然是他的女儿,但也只是个没用的废物罢了。”
禅院真希面无表情地歪了一下脑袋。
“没关系,我很快就不是了。”
禅院信朗没听出她话中的双关意味,还在哈哈大笑:“算了吧,你和真依不论多努力地练习,都是公认的废人啊!”
此时,信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手肘上,他感觉手臂有些发酸,试图换一个姿势。
谁知他刚移动身体,通风管道就传出轻微的嘎吱声。
那声轻响让信玄全身都僵硬了。
他们听到了吗?
他停下动作,先凑到通风口处,看了看禅院信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