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来去匆匆,在从七海建人那里得到消息后没有多作停留,简单和两人说了几句,就再度离开。
这时候的他倒是有了大忙人的味道,但归根究底,他原本就不应该是这类人。
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也都明白这点,只是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五条悟现在的样子,因为知道不管说什么都会被这个人轻易糊弄过去,所以才会选择暂时观望。
在送走五条悟之后,家入硝子给刚刚说了一大通的七海建人倒了一杯白开水,七海建人礼貌地道谢接过。
按理说他的伤势被治好,早就该告辞离开,但一件又一件的事接踵而来,拖住了他的步伐。
他端着水杯,对家入硝子说:“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那个人应该相当的生气吧。”
亵渎尸体,不管放在哪个行业都是令人愤怒的事情,更不用说那个尸体的身份特殊。就算是和夏油杰关系不及五条悟的七海建人,都因为这个事实燃起怒火,不用猜也能知道五条悟的心情如何。
只是因为他们已经是大人了,所以能将情绪掩盖在平静的外表下。
“是呀,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挺生气的。”家入硝子翘着二郎腿,手里晃着不知道写着什么的纸张,视线放在其上,看上去的表现和话语严重不符。
但她的心情理所当然不算好,毕竟和中途曾离开过咒术界的七海建人比起来,她才是那个一路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走过来的人。
实际上一个比一个生气,结果一个比一个看上去淡定,要是让利姆露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大叫“你们咒术界的人是脑子都有病吗?!”之类的话。
作为一只会明白表现出自身情绪的史莱姆,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人掩饰自身的意义何在——开心的时候就笑,悲伤的时候就哭,生气的时候就宣泄,这难道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吗?
“关于亡灵的事,你怎么看?”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手上的东西,家入硝子果断将它们丢到一边,询问起后辈的看法。
首先他们都很明确一个事实,那就是夏油杰早在去年就已经死掉,不可能会复活过来,五条悟口中的亡灵只能是其他人。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分析到:“最近突然冒出来的成群结队的高等级咒灵,已经死去的特级咒术师疑似复活,再加上……两面宿傩也复苏了过来。”
本来这些事情,无论哪一个单提出来都足够咒术界头疼很久了,现在居然挤在一起出现,这其中传达的信号,只要人还没傻就一定能接收到。
他叹了口气:“风雨欲来啊。”
而这些压力,最终通通都会落到五条悟的身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对“最强”升起同情。
这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实——在和那种级别的诅咒或诅咒师的战斗中,很少有人能够直接给五条悟提供帮助,甚至可以说不拖后腿就是普通咒术师能提供的最大帮助。
所谓最强,向来孤独。
“风雨欲来……吗。”家入硝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虽然她因为术式的原因基本不会上前线,但一旦出现大乱子,她的工作量同样会激增。
去年百鬼夜行的时候就是如此,更不用说这次的危险源还多出好几个,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头疼——不过既然现在提前发现了不安定因素,或许能避免最糟糕的结果、大幅减少伤亡。
想到这里,她说了一句:“还得感谢一下发现夏油的那个人。”
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又沉默地移开视线。他们没有去探讨那个人的身份,因为察觉到对方并不是咒术界的人。
百鬼夜行事件结束后,提交夏油杰死亡报告的人是谁并不难猜。
如果是守旧派的人发现了夏油杰,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报告给上层,以此得到针对五条悟的理由,根本不存在五条悟比所有人率先得知这个消息的可能性。
如果是中立派或革新派的人发现了夏油杰,并将这一事实传达给五条悟,那他再怎么也会一两嘴那个人的身份,而不是全程若无其事地略过这个话题。
诅咒师那方也同理,他们没有告诉五条悟这件事的理由,五条悟也没有要隐瞒其身份的理由。
所以只能是一个看得到诅咒、还能直接和五条悟联络上的非咒术界人。
——但是真的有那种人吗?要知道五条悟的熟人基本上就限定在了咒术界的范围内。
或许是他在某个私人时间交到了新朋友吧,虽说这种可能性小得可怜。
家入硝子敲了敲桌子,对七海建人问道:“你会把这消息上报吗?”
不管是疑似夏油杰的人出现这件事,还是五条悟无视规矩擅自偷跑回国这件事,只要报告给上级,那报告者就一定能获得嘉赏。
而与之相对,五条悟会被上层抓住机会疯狂针对。
“您说笑了。”七海建人将喝空的水杯放到桌上,神色严肃地睁眼说瞎话,“五条先生现在可是在国外出差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和我聊天。我不过是因为和特级诅咒的战斗过于劳累,才在您这里休息了一段时间。”
只要他坚决不承认,他就今天就没有见过五条悟。
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