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啊,又要过年了。”
“是啊,还有十天的时间就过年了。”
“我还记得以前跟师傅在青云山上的时候,每次过年师傅都要喝点儿黄酒,但是次次都不让我喝。”
“我师傅唯一会做的就是烤红薯,但是轻易也不给我烤,平时都是我做吃的,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师傅才会亲自给我烤个红薯,也不知道是因为师傅很少给我烤还是怎样,总感觉师傅烤的红薯就是很好吃。”
“你啊,为什么总是陷入到过去回不来呢?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何必纠结从前,我们要做的是过好现在,不是吗?”
“是啊,过好现在,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位及人王,有个这么好的夫人,等到明年五月,我也就有孩子了,仅仅后面两条,就已经是多少人可望却不可及的事情?”
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云川施礼后说道:“王爷,狄龙将军来了,光着膀子跪在府外,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肯起来。”
闻言,云川立刻皱着眉头说道:“这寒冬腊月的,光着膀子冻坏了怎么办?赶紧去准备热汤!”
“是!”
而后云川便朝着府外跑去,他知道狄龙来找他做什么,自然是为了侄子的事情。
王府外,狄龙的背上满是藤鞭的抽痕,被捆着赤膊跪在府外,一旁的狄猛也同样是如此。
前些日子,狄龙领着虎扑营一直在关外驻防,眼下年关将至,并且北域也已经收拢战线,至少在二月之前不会有战事,所以狄龙就接到军令回来了。
回来之后,就听狄猛讲述了那日在西河韩府所发生的事情,气的狄龙将狄猛绑在柱子上抽了五十藤鞭。
狄龙一家兄弟两个,狄龙是老二,大哥狄墨死的早,去世后不久嫂子也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了狄猛这一根独苗。
以前狄龙还不是阳城城主,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猎户,常年的高额赋税让一家人吃饭都是问题,狄龙的大哥狄墨,把能吃的东西都给了弟弟儿子与夫人,自己是被活活饿死的。
嫂子的情况也差不多,节省粮食,都留给了狄龙和儿子狄猛。
狄龙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这种情况,他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也不要让百姓过那种能被饿死的苦日子。
凭着这股信念,以及不俗的武力,一步步爬到了阳城城守的位置,这对于布衣出身的他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这些年来,他早就把这个侄子给当成了儿子,甚至后来成家有了女儿,对自己女儿都没有对狄猛好,而且他对自己的大哥和嫂子一直心存愧疚。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也。
狄猛受了五十鞭,他就命令手下抽了自己一百藤鞭,而后拉着狄猛来请罪。
云川急匆匆的从府内跑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狄龙,因为绑的紧,后背上还不断的往外渗着血,寒冬腊月的,这是一定会冻伤的。
赶忙脱下自己的袍子给狄龙披上,要把他拉起来,哪知狄龙却跪在地上未曾起身。
“王爷,狄龙自知管教不严,这是我的罪过,按照我凉州律法,行贿者与受贿者同罪,当诛,可是王爷,我狄家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了,请允许让我代替狄猛受过!”
一听这话,一旁的狄猛也急了,他同样是把狄龙当父亲看待,怎么可以让自己的父亲替自己去死?当即恳求道:“王爷,狄猛知错了,狄猛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一旁的手下也拿来了袍子,在云川的示意下给狄猛披上后,云川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狄家人的心思都这么直么?狄猛,我那日说过,每个人都贪,我云川也贪,谁没有欲望?每个人都有欲望,但是我们要控制自己的欲望,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有些事情在心中想一想就可以了,是不可以做的。”
“我已经了解了始末,你去找韩双只不过是想通过他投军罢了,因为你舅舅不让你投军。”
“不可否认,你的目的没错,但是你所想的办法不对,这次的事情若是成了,你尝到了送钱的作用,以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若想更进一步,是不是还要多送点儿?”
狄猛跪在地上,满脸涨红,羞愧的说不出来话。
“云川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是云川知道,有些事情是死了都要做了,有些事情是宁愿死也不能做的。”
“我云川如今的地位来的很容易,或许有人会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不在乎,因为这就是我所想的,也是我在尽力去做的。”
“男人,当顶天立地,即便身前万重巨浪,我辈也当破浪前行,排除万难,绝不可做苟且之事,记住了么?”
“你要从军我理解,你舅舅是西凉五虎大将之一,战功显赫,你崇拜他,想超越他,但是你也要理解你舅舅,现在的天下很乱,随时会有战斗,说的难听一些,你舅舅随时都有可能在战斗中战死沙场,不止你舅舅,我也随时都有可能会战死沙场。”
说着,云川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满身的刀疤剑伤。
“狄猛,你舅舅的眼睛怎么没的我就不说了,你是知道的,但凡偏离几寸,你每年就去坟地祭拜你舅舅去吧。”
“我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