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脸上浮现出错愕。
“聘金?不,你撒谎,你又想骗我!”
她咬牙道:“你当初分明是有未婚妻的!”
“你还要拿她说事!”贺宗明沉声打断她,步步朝挽月逼近,盯着她的眼睛,字字质问:
“那些年,我去苏家那么多次,是见你的次数多,还是见她的次数多?”
贺宗明每次去苏家,基本上都是直接去见的挽月,两人说一会儿话,他便走了,基本上没苏清漪什么事。
“虽然我父亲自作主张,让她得了未婚妻的名头,可是相处的那些年,是你从我这得到的好处多,还是她得到的好处多?”
苏清漪虽然有个未婚妻的名头,但她在贺宗明那得到的基本上全是惊吓,反而是挽月,因为他的一时兴起受到荫庇,做了好一阵子的苏家二小姐,从没人看得起的下人变成了神仙般的日子。
“你跟她之间有了冲突矛盾,我是偏帮她还是偏帮你?”
挽月在贺宗明那,的确是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她甚至还暗戳戳去他那告过苏清漪的状,贺宗明当时也是选择了帮她出气,里子面子,全都护的严严实实。
“有了好吃的好玩的新鲜东西,我是给了她还是给了你?”
两人做朋友那一年,挽月硬是靠着贺宗明的投喂,拥有了源源不断吃不完的零食,每次跟他见面,她连吃带拿,总是能够满载而归,反倒是苏清漪,对几块饼干都宝贝成那样,看样子的确没得到过什么好东西。
“我父亲的送行宴上只邀请亲信,我是带了她去还是带着你去?”
……
随着贺宗明的一声声质问,挽月的小脸也一点点泛白,起初还有些思考的茫然,最后就只剩下被突然点破的真相砸懵的空白。
贺宗明已经逼近她的身前,挽月被困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因他身上强力的压迫而头皮发麻。
黑密的睫毛颤动着,琉璃一样的透亮的大眼里全是惊慌,显然,她也察觉到了当年的种种事情,细节之中埋藏了太多的不应该。
贺宗明低头盯着她,阴沉的双眼像含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海,暗沉涌动,稍有不慎,就要将人溺毙。
“口头之约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苏挽月,你心心念念的那人,就算是说了一千句爱你,可他为你做过什么?他如果真的有用,你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落到我的手里?”
挽月睫毛颤动着,精致的小脸一片苍白,紧咬嘴唇,没回他这句话。
贺宗明的情绪一点点自我平复下来,他用手轻轻托起她的小脸,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嘴唇。
“就算我留住你的方式用的不对,可你也已经骂了我这些天,我一句不反驳,你也该出气了。”
贺宗明把挽月抱入怀中,胸膛紧贴着她,下巴抵在她额头,轻吻在她眉心。
“挽月,你仔细想想,从你我相识到现在,我对你到底哪里差?让你安心的跟着我,一心一意地和我好,真的就有那么难吗?”
挽月在他的一声声询问中,慢慢地闭上眼睛,静默许久,身侧的小手颤动两下,迟疑一阵儿,终于也抬起来,回抱住了他。
……
刘妈从贺宗明动怒起就非常担心挽月,两人上了楼,她也跟着上了楼,两人进了房间,刘妈不敢进,就只能在门外守着,隔着一扇门板,隐约听见他们在大声吵架。
贺宗明怒气腾腾的声音传出一句,刘妈的心就跟着咯噔一下,生怕贺宗明会一时急火攻心,直接掏出枪把挽月给毙了。
后来里面渐渐没了声,刘妈怕挽月出事,心都揪成了一团,正迟疑着要不要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去听,门开了。
刘妈立刻抬眼去看。
只见贺宗明牵着挽月的小手,两人并肩从里面走出来。
看贺宗明的脸色,已经没了开始时的怒火。
挽月也不像最初那样害怕,乖巧地走在他身边,小声问着:
“刚刚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她可真凶,进门就拿手指着我的鼻子骂。”
那一脸委屈又害怕的模样,完全对她也差点把贺娇娥给骂哭的事半字不提。
贺宗明道:“她是我父亲的一个亲戚,仗着有几分血缘,就喜欢在别人家作威作福。”
语气里,带着几分深恶痛绝的厌烦。
挽月说:“你们家的亲戚,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要受别人的欺负。”
两人下了楼,便一起坐到了餐桌边,贺宗明吩咐佣人:“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晚饭给备好!”
又扬眉看向挽月:“她欺负你了吗?我听别人说的怎么好像不是这个版本?”
挽月腮帮子一鼓,瞪圆了眼睛说:“她就是欺负我了,她骂我是杂种,娼妇呢!”
贺宗明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问:“你就没骂她?”
挽月:“……”
贺宗明笑了下,伸手掐掐她小巧的下巴,这动作本是带几分玩味,却被他做的极其亲昵和温柔。
“她虽然性格难相处,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不能算一个坏人,你们处不来,不相处就行了,反正你在我这,没人动得了你。”
挽月不满道:“你说护着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