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没理会,依旧用力咬着他,一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贺宗明感受到手背破皮,啧了一声:
“小野丫头,脾气这么大,也就是我能忍你。”
挽月咬完这一下,的确解气不少,哼了声没有理他。
比起让他死,她只咬他一下算轻的。
就算是咬一千口,一万口,也是他应该受的!
她与他之间,就是他欠了她!
贺宗明也大致能猜到她的心中所想,没有跟她计较。
又抱着挽月说了会儿话,感觉天色隐隐要亮了,才恋恋不舍地把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又往她脸上亲了亲。
“天要亮了,我也该走了,你记好,一个人在家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有什么坏消息都别信,事情办完,我自然回来陪你。”
挽月嫌弃的用手擦脸:
“走吧走吧,谁要等你回来了,你死在外面才好呢。”
贺宗明被她给气着了,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就不能好好说话是吧?假死都让你哭成这样,真要是我出了事,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还不把眼睛给哭瞎?”
挽月双手都在推他脑袋:“我才不是为了你哭呢。”
贺宗明道:“我看你这张嘴就是欠亲。”
他往后退了些,又躬身扣着挽月脑袋,去跟她接吻。
挽月当然不配合,小手极力扑打。
可她再怎么挣扎,也始终没往他肩膀去过。
贺宗明心头掠过笑意,亲了个痛快后才把人松开。
“我真的要走了。”
挽月拿小拳头一次又一次抹嘴,还故意在黑暗里作声:
“呸!呸!呸!”
贺宗明又好气又好笑的往她心口揉了一下。
“好没良心的小东西。”
挽月的所有动作一刹那顿住,电流似的感觉随着他掌下那处蔓延到全身。
不受控的,一瞬间,整个人瘫软下去。
夜色沉闷,遮住她一张通红的小脸。
贺宗明打开窗户:“走了。”
却没急着动。
身后终是传来细弱的声响,软绵绵的,又含着点别扭。
“你……自己小心。”
贺宗明没有转身,扯唇一笑,利落地翻出窗,离开了她的房间。
挽月听见声音知道他走了,刚想起床关窗,就听咔哒一声。
贺宗明不知道走时做了什么,这窗竟然又自己关上了。
挽月在床上愣了愣,默默看了窗户方向一会儿。
既然不需要她关窗了,那她就没再动。
沉默地在床上继续躺着。
睁着眼,在黑暗中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手无意识地,轻轻摸在肚子上。
……
周九河一直守在贺家附近,躲在暗中等着,终于见一个人影单手撑着墙从墙后翻出来,他立刻上前接应。
贺宗明道:“没出什么事吧?”
周九河摇摇头:“一切正常。”
又忽然闻到来自贺宗明身上的血腥味。
周九河一顿:“你的伤……”
贺宗明快步转身:“先回去,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心中也不免有些懊恼,牙城那大夫的技术真是太不靠谱了。
挽月不过是跟他打闹了一会儿,那已经缝好的线竟然就自己裂开了。
周九河见他语气还算好也就没多问,只是瞧着他明显脱下又重新穿好的衣服,脸色有些古怪。
贺宗明这个不靠谱的,这种危急的时候回家,竟然还不忘男女之事。
他在心中对自己这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又多了个评价:
好色之徒。
贺宗明一心往军部监狱赶回去,完全没留意到周九河神情,自然也就不清楚对方已经把他受伤的原因给想歪了。
周九河走在他身侧, 则是一边隐蔽观察着周围动静,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男女之事,真的就那么有意思吗?
不知道怎的,他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桂琴的身影。
桂琴身材高挑,样貌娇俏,谈吐有涵养,举止有气质。
真要是比起来,可要比贺宗明养的那小不点的女人优秀多了。
两人的婚事,原是他为了蒙蔽方大帅才又旧事重提。
后来看方大帅断了把方芷兰塞给他的念头,周九河也就把跟桂琴的事情又放在了一边。
他始终是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对婚姻一事并不是十分看重。
只不过,也许是受了贺宗明的影响。
周九河心里开始觉得,也许跟桂琴的婚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两人的口头婚约已经存续了好多年,她也的确到了适嫁的年龄,他也不能总那样让她枯等着。
贺宗明路上忽然开口问:“我出事的消息传开后,留在羊城镇守的几个旅长团长都有什么动作?”
周九河却走神了,没在第一时间回应。
贺宗明诧异瞥了自己这位副官一眼,今天是怎么了?
以前谈起来公事,周九河一向是比谁都要专心的。
“九河?”
周九河被叫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