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本就坐立不安,被她这么一吓,更是揪心的都快哭了。
桂琴反而显得没心没肺,跟她听了一会儿枪声,就把窗帘拉上不许挽月再看了。
“别看了,我们两个女人,拿不了枪也打不了仗,再看也没用,还是早点睡吧,说不定一觉醒来这场仗就打完了。”
然而事情却并没像她说的这么简单。
桂琴猜中了前半部分,随着贺宗明起事,果然有不少小势力同样趁乱闹事,加入了战局。
但她没猜中后半部分。
后加入的那些小势力,他们彻底失控了。
贺宗明跟周九河,他们目的明确,只打方大帅,图的只是权力更替。
后面的那些小势力,却把枪口对准了没有防备的富商和无辜的黎民百姓。
趁着混乱,他们化兵为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且全都打着方大帅跟周九河的名义!
一时间,整座羊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数不清的富人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家财,被人满门灭口。
穷人家颇有姿色的女子也被人以征为军用的名义强行掳走,无论是姑娘还是媳妇,一个都没放过!
贺宗明跟周九河打方大帅只用了一天一夜,但平定各方势力趁火打劫带来的内乱,却足足忙了二十几天。
期间周九河只回过周家一次,贺宗明同他一起。
桂琴第一时间冲出去问她父母的安危。
挽月也抱着大肚子跟在她身后下楼,看到贺宗明,见他没受太严重的伤,她心中的担忧消除不少。
可当她上前想要跟他说话,贺宗明却面无表情地把她给无视了,冷冷从她面前抬腿走过,当她是空气一样。
再见面,就已经是羊城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羊城势力被彻底清算,贺宗明与周九河准备重建军事体系的时候。
这时已经接近年关了。
桂琴依旧见到周九河的一件事就去去问她父母。
“我爸妈怎么样,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周九河虽然神情冷酷,但回答的还算耐心。
“庞总长一切都好,灾后重建的事,还得仰仗他的财务部。”
贺宗明在沙发上坐着,跟旁边凑成一对的小夫妻比,他一个人就显得十分形单影只。
挽月抱着自己又大了许多的肚子站在一边,偷偷看他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迈开腿慢慢朝他走过去。
“贺宗明……”
“周九河,走了。”
几乎是她声音才出口,男人便冷冷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只留给挽月一个高大冷漠的背影。
挽月愣住,咬着嘴唇,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他这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桂琴从周九河的话里体会到无论谁把控羊城,她父亲都依旧是财政部的一把手,心里正为了家族而开心着,就忽然注意到挽月一脸的难过。
她愣了下,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怎么了,你还没跟他把话讲清楚吗?”
挽月摇摇头,眼圈委屈地红着:“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解释。”
从来都是她不理会贺宗明,她冷着他。
他这样无视她,不理会她,对挽月来说还是头一回。
她想着他从她面前走过时视若无睹的样子,嘴巴里像被塞了个还没熟透的柿子,又苦又涩。
“这……也许是他最近太忙了,不能在私事上耽误太多时间。”
桂琴试图安抚挽月,可挽月却依旧心情不好,连着晚上的时候,也没怎么吃饭。
夜里更是一直心事重重,翻来覆去许久才慢慢入睡。
桂琴直等到她呼吸均匀了,才悄悄起身,看了挽月一眼,轻手轻脚起身去了书房,拿出纸笔,思索片刻,写下一封信。
次日一早,桂琴把这封信交给负责保护周家的守卫:“麻烦你们下次见到贺司令时,把这封信交给他,就说是我写的,请让他务必打开看完。”
她实在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见不得贺宗明跟挽月彼此误会。
守卫看看身为周副官太太的桂琴,又看看被交到他手中,封面写着“贺司令亲启”的信。
眼中呈现出一抹震惊,还有些难言的复杂与错愕。
当天下午,那封信就被送了出去,不过不是交给贺宗明,而是送到了周九河手里。
“周副官,这是您夫人让我们转交给贺司令的,不过小的们觉得,也许您应该先过个目。”
他们倒是谨慎,话也说的隐晦,不过当周九河看到信封上的字那一刻,就算是再隐晦的内容,此时也无比直白了。
面容冷峻的男人,唰地黑了一张脸,大掌用力捏着信封,平展的纸张很快在他指中印出折痕。
他死死地攥着,目光冰冷的像把刀,等办公室只剩下他自己后,立刻拿起来就把那封信给撕了!
同样的东西,他几年前也曾经见过一次。
那时他跟桂琴并没有把婚约坐实,她给贺宗明写情书也不能算什么大事。
但现在,他们都已经成婚了,她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她怎么能,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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