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菜开始上桌,周九河也跟桂琴和好,两人手拉手回了客厅,这才发现贺宗明竟然离开了周家。
桂琴的表情略显微妙:“会不会是他听见了什么,所以才……”
周九河打断她道:“不会,我了解明子,就算他真的听到了我们刚刚的话,也绝对不会受到影响,因为他问心无愧。”
桂琴是不是对贺宗明有心思他不能确定,但贺宗明不喜欢桂琴周九河是心知肚明。
桂琴一听他的话就立刻又火了。
“什么叫做他问心无愧,那你是觉得哪个问心有愧?”
羊城的女人,温柔的时候是真的温柔,但泼辣的时候也是真的寸步不让。
该忍的地方她忍,不该忍的地方桂琴真的半点都不迁就周九河。
也不管挽月还在一边看着了,桂琴扯着周九河的手臂就要往院子走。
“刚刚我说的那些你没听明白是不是?来来来,那我们再好好聊一次,把所有的从头到尾都聊清楚,聊明白!”
周九河这时却显得底气不是很足。
站在原地不肯再动: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说明子不是那样的人,又没提你是,你何必对号入座。”
桂琴冷笑道:“你虽然没说,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出嫁前,她妈就特意叮嘱过她,夫妻相处之道重在坦诚。最怕的就是两人之间存在误会,然后还一个不问,另一个不说。
她接受了妈妈的教育,但周九河是个没妈的人,桂琴理解,并决定迁就他。
既然他不问,那就她问他好了。
既然他不肯明说,那她就自己一切都说个明白!
反正不能再让他这么阴阳怪气下去!
两人拉拉扯扯,又重新进了院子。
贺宗明回来时看见他们又跑柳树下去了,心里还挺惊讶的。
他以为在他出去的时候那两人就已经和好了呢,不成想他都走完一趟了,他们竟然还在原地拉扯。
他淡淡瞥那方向一眼,心中思索一会儿,仍旧选择了视而不见,抬腿走回洋楼。
挽月这次终于换位置了,没再坚守窗台,而是坐到了之前他坐过的那张大沙发上,眼巴巴望着餐桌上面的食物,小模样一看就是饿了。
听见又有脚步声进门,挽月还以为是周九河他们回来了,眼睛一亮,以为总算能开饭了。
见是贺宗明,小嘴巴一扁,失落之情溢于言表,立刻又把目光用力挪开,力道大的发尾跟着一阵晃动。
头发上绑着的发饰是桂琴给她的,白色的丝带坠着小珍珠,漂亮是漂亮,但就是不太结实。
在挽月这一动作下,珍珠竟然被甩掉了,骨碌碌滚了一会儿,恰好停在贺宗明的军靴边。
贺宗明步伐一顿,弯腰将这颗珍珠捡了起来。
“还给你。”他走到挽月身边,摊开掌心。
一直努力装看不见他的挽月这才不得不直视他的存在。
“是你先跟我说话的!”她瞪着他说。
语气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发笑。
贺宗明压着险些按捺不住的唇角,低头望着她,仿佛回到了两人还不太熟悉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我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不许你再跟我讲话这种话。”
挽月拿回那颗小珍珠,顺带着给他一个白眼。
“是我自己不想理你,不行吗?”
她的立场还是很明确的。
没有未来,那就还是少接触为妙。
他既然以后都不会再对她好了,那现在就少来勾引她。
以免她被他惹得心绪大乱,他自己却一点事没有。
手抓住珍珠想要收回,贺宗明却反手把她的手指握在了掌中。
“你做什么?”挽月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恼火地声音尖锐。
“别怕,我没恶意,就是想看看这里。”
贺宗明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冻伤膏,打开盒子,轻轻地涂在她泛红的手背上。
挽月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一举动,许久,才小声地说:
“你都不打算要我了,还管我的手好不好做什么?”
贺宗明涂抹的动作一顿,眼帘下垂落的睫毛遮住所有眸光。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挽月一怔。
贺宗明握着她的手,抬起眼来,双目强势坚定,锁定着挽月跟她对视。
“你被绑架以后,我又想了许久,就算我愿意放你走,当初娶你的时候也有许多人都见过了你的样子,在他们的心中你永远地打上了贺宗明妻子的这个标记。
你离开我,不仅不能如你所愿获得你想要的自由,甚至很有可能被我的仇家盯上,倘若你一直在我的庇护下还好,一旦你离开,那些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对你下手,再重复当日的惨案,通过绑架拿捏你的方式来威胁我,以达成他们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挽月愣愣地盯着他,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心中似乎隐约预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是她仍有几分无法相信。
只能继续忐忑地看着他,等着他自己往下说下去。
“无论我后不后悔,前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