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步离去,外面传出车开走的动静,挽月才像是刚反应过来般,拔腿跑去门口。
贺宗明的车已经离开,她看见的只是背影的一个轮廓。
可即使是这样,挽月还是呆站在门边,凝望了许久、许久。
直到什么都看不见,娟娟出来劝她回房,她才默许地被搀扶着转身。
掉落的杂志已经被捡起来摆放在桌子上了,挽月拿起来想要放回书架。
目光却又忽然被上面的一段话吸引住。
“两条项链,一条代表着她执着的过去,一条象征着崭新的未来。小菀知道,当她做出抉择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不仅仅是动摇了,她彻底地选择了把过去放下,而把对未来所有的憧憬和期许都交给了那个英俊、霸道、腹黑、野蛮,却又偏偏永远对她充满了包容与宠溺,让她成为例外的那个强势男人的手中……”
仅仅是一段话,看得挽月心惊肉跳,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飞快地扫了眼这篇文章的名字。
《野蛮将军的柔弱小娇妻》?????????
一股莫名的羞耻感漫上心尖。
但冥冥之中,又有着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催动着挽月继续看下去。
她不受控的翻开这本杂志,把整篇文章给从头看到了尾。
她虽然是第一次看这个故事,可剧情和走向却都莫名其妙的熟悉。
薄情寡义的舅舅,青梅竹马的玩伴,从天而降的救赎。
当看到“只要有我在,别人就休想再欺负你”时,挽月的人就已经麻了。
强忍着羞耻看完全篇,她心跳的又急又恼。
这分明是她的人生经历,被人给换了个主角名字,发表在了杂志上!
而且不仅写了挽月的视角,还从第三者的旁观角度,把很多挽月羞于说出口的话也给写的明明白白。
用词之热辣大胆,便是耳鬓厮磨的床笫之间,挽月都是想不到也讲不出口的。
所以,贺宗明临走前说的那番话,是因为他已经看完了这个故事?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突然问她什么项链。
挽月找到作者名姓,古良,这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从来都没听说过?
这本杂志又是哪来的,她确信自己从没叫人买过,怎么就出现在了她家?
挽月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羞窘,离开书房时,脚下一时不察,绊倒了椅子上。
腿一撞到障碍物,她立刻就要躲,却忘了旁边就是桌子,严严实实磕了桌子一下。
“糟了。”挽月惊呼一声,捂住发痛的腹部,只觉得小腹用力往下坠,这感觉再熟悉不过。
“娟娟!你快过来!”挽月欲哭无泪:“翠萍,你去叫医生,我,我好像……”
她咬牙,冷汗顺着额头刷刷滚落,奋力大吼:“要生了!”
门外两个丫头本就守着伺候,闻声来的也算及时。
一看挽月情状,娟娟赶紧扶着她回房,让她躺回卧室床上。
翠萍也着急忙慌往外跑,带着守卫奔向城中医馆。
眼下是深夜,医生都早已睡下了。
翠萍带着守卫,焦急地在外面拍门。
“开门!快开门!我们家太太要生孩子,快救命啊大夫!”
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守卫一急,直接开枪把门锁给打废了。
里头的人刚睡下没多久,听见枪声惊恐地爬起来,胡乱往身上穿着衣服。
却不是说好给挽月接生的那个稳婆,而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翠萍焦急地冲过去问:“李大夫呢,她现在人在哪?”
小夫妻被她这架势给吓到,紧张地拿被子遮挡着自己。
“你们是司令府上的人?”
翠萍道:“对!太太要生了,快让李大夫出来。”
小夫妻里的女人道:“不行啊姑娘,我妈她今天下午出门去城外探亲了,怎么也得明天晌午才能回来!”
“什么?”翠萍被吓得六神无主:“李大夫不在?她怎么能不在呢?”
正常来讲,家里生孩子都是预产期就提前把大夫和稳婆都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生逢春的时候,贺宗明就是提前半个月把大夫和稳婆还有桂琴推荐的那名西医请到了家,邀请她们住在贺家,一直到挽月顺利生产。
这次他原本也是安排了的,再过几日,差不多到了挽月预产期,就会有人自发去请几位大夫,但谁都不会料到,事情出了意外,挽月提前早产了。
翠萍傻眼了,好半天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此时李大夫的女儿已经穿好了衣服,对她道:
“我妈不在,但我知道羊城还有位孙大夫医术很好,要不我去带你找他吧。”
翠萍已经没了主意,听闻还有救,立刻就答应了。
然而等真赶到那位孙大夫家,半夜把人叫起床,翠萍却又迟疑了。
果然,当她急冲冲把这位孙大夫带回贺家时,守卫拦在院门前,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进。
“胡闹!太太生孩子这样的事,你怎么能请来一位男大夫?”
别墅里,挽月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小脸皱巴成一团,握着娟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