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妇上下打量了沈南枝一番,轻哼一声:“你这小丫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养得起这么俊俏的小哥?”
“可是人家年轻,人家漂亮啊,哥哥就喜欢我这一款,不要我养,他都是倒贴呢,”沈南枝戏瘾上来了,矫揉造作地往霍逍怀里一靠,挤眉弄眼做作地道:“是不是嘛哥哥。”
霍逍看着她,眸子一眯,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上去。
“唔唔……”
沈南枝瞪大了眼睛,这一波猝不及防直接给她干懵了。
一旁的贵妇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扭着腰肢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哼,不识好歹。”
沈南枝推搡了几下霍逍才放开她,她脸颊暴红,羞愧欲死:“你,你….”
霍逍擦去沈南枝嘴角的水渍,眼底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是。”
就喜欢你这一款。
沈南枝一愣,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顿时脸更红了。
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大多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意,沈南枝待不下去了,捂着脸逃一般走了。
心口跳得飞快,就差蹦出来了,她“啪啪”拍了两下胸口,跳跳跳,有没有点出息了!
霍逍跟上来,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沈南枝头转向另一边,大雪纷飞,她的脸却格外地烫。
雪停了,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回了霍府,沈南枝的狂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刚到门前,就有守卫告诉霍逍霍大帅要他去一趟书房。
霍逍将买的东西递给张副官,腾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先回去。”
沈南枝点了点头,霍逍放开她的手,冷空气让她哆嗦了一下。
看着霍逍离开,沈南枝还在想这大半夜地去谈事情,估计又要很晚了。
张副官抱着她买的大包小包跟在后头,时不时鬼鬼祟祟地看她一眼,沈南枝想着今天扔的那些花瓣肯定有张副官的杰作,就忍不住笑:“想问就什么问。”
张副官眼看被抓包,憨厚地抓抓脑袋笑了笑,实话一股脑儿往外倒:“少夫人终于笑了!这下咱在少帅面前不用提心吊胆了。”
听着他这话,沈南枝微微一怔,脚步顿了顿:“这怎么说?”
“少夫人你可不知道,”张副官道:“少帅这几天心情不好,脸臭得兄弟们都不敢大喘气儿。”
沈南枝眼睫毛颤了颤:“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吗?”
“可不是吗,”张副官滔滔不绝:“都好几天了,林团长说是因为少夫人不开心,所以少帅才板着脸,看来林团长的办法果然没错!少夫人真的开心了!”
沈南枝停住脚步看了眼张副官,他意识到自己多话了,立刻捂住了嘴,样子相当无辜。
“张副官,东西帮我放前厅就好了,谢谢。”沈南枝说完就回了院子。
张副官看着沈南枝的背影,朝着自己的嘴巴拍了一下,叫你多嘴。
完了完了,少夫人不会又不开心了吧。
沈南枝一路走着,脑海里回想起张副官的话….
原来,他今天这么反常,做的这一切,竟是为了哄她开心?
内心就像忽然被温柔撞了一下。
这个人,明明平时什么都不问……
那几天,她因为宝丫头的事难过,心中压抑,甚至觉得是自己想得不够周全,所以累得宝丫头一家命丧黄泉,她明明早就察觉到了那女人有问题,却始终想着自己的谋划,压根没想到宝丫头的处境。
她太自私了….
怀揣着自责期待别人的原谅,这种等待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就像理智上告诉自己即便是她早点把人抓起来,宝丫头依旧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他们一家人一开始就被作为工具控制着,那女人被抓的第一时间,那些人还是会伤害宝丫头。
可是情感上她仍旧无法接受,她陷入这种感情里,所以那天回去后她的情绪就不太高涨,霍逍又一直忙于军务,大多时候都是他回去自己已经睡了。
等她醒了他早就出门了,那几天两人几乎见不到面,可是那时的她内心是庆幸的,甚至不希望和霍逍单独待着。
见不到,她就不用在本就不高涨的情绪里分出心神来面对他,她怕….即便是一句宽慰的话。
她不要三言两句苍白无力地开导,没有任何意义,她习惯了自己消化情绪。
说白了其实就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笑柄。
就像人们常说的:“这个世界上,有人住高楼,有人陷深沟,有人光芒万丈,有人一身铜锈。”
但是没有人告诉过你那些高楼是如何盖的,人又是如何从沟壑爬出来的,光芒万丈的人又是历经了多少磨难,才褪去那一身锈迹。
从小一个人走过来的她越长大她就越习惯把各种心情往心里藏,把各种不痛快往下咽,即便一颗心空落落的,咽下去都是哐啷哐啷的回声,但是她渐渐地也就越来越熟练了。
所以她庆幸那几天霍逍都不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消化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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