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坐在马车里,看着沈宅的大门,还有门楣上沈宅的字样,板正规矩的如同他的父亲。
心里五味杂陈,他父亲不是坏人,就是思想古板,重男轻女,且性情又怯懦。可是,往往这种人是最无情的,他一切按规矩礼法做事你又挑不出什么错处。可也不会为你考虑,他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花花前去敲门,一个弯腰塌背的老人开了门,“王伯,小姐回来了。”
王伯是沈明月的母亲带过来的人,对沈明月很忠心。
也没问为什么,把大门打开,让沈明月的马车驶进院子里。
沈宅是一处三进的院子,是沈明月母亲王冲冲的陪嫁。沈谦老家在安德,父亲在运河边开了一个杂货铺,以此供养一家人的吃喝,和沈谦求学的费用。
沈谦金榜题名后,父母同兄弟一起搬来京城,在城边买了一栋两进的宅子。
沈谦父亲同弟弟还是干老本行开杂货铺,生意尚可。
沈谦弟弟成亲后生了三子两女,很得家里人宠爱。
一家人不待见沈明月,小时候只要王冲冲不在家,就会虐待沈明月,打骂是小事,经常把沈明月关在门外。
知道沈明月六岁的时候出了一件大事,王冲冲不能原谅他们。
一气之下搬出了沈宅,搬到自己的嫁妆宅子里。给沈明月拜了师父,练武功。沈谦的弟媳看到宽大的院子很是眼红,领着儿女前来闹事,想搬到大宅子里住。
沈明月的祖父祖母装聋作哑,任他们胡闹,内心里想一家人都搬进来。觉得王冲冲不知礼数,这么大宅子就只他们家三人住。也不知孝敬公婆,想数落又不敢,只好纵容着儿媳闹去。
王冲冲不会惯着他们,三下五除二把他们全部扔出去,连沈谦也扔了出去。
从此那一家就消停了,只要王冲冲在家,绝对不敢上门来。
今日沈明月回来,知道沈谦又趁着娘亲不在,把他们一家请过来了。
沈明月下了马车,对王伯说道:“王伯,烦你通报父亲一声,我回来了。”
王伯一会儿就出来了,脸上带着气愤的表情,欲言又止。
“王伯,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是不是不让我进家?”
“小姐,不让进家是其一,再就是让你把嫁妆拉回家,给你弟弟当聘礼。”
沈明月惊讶道:“真的过继了,我娘亲同意吗?”
“他们趁夫人不在家的时候,开祠堂硬硬的把轩少爷记在夫人的名下。”
花花一旁愤恨的说道:“岂有此理,无法无天了。看来王姨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我去揍他们一顿去。”
草草拉着花花,“别冲动,姑娘自有办法。”
沈明月听到王伯的话后,也没有出声,步履缓缓,眼神坚定往主院走去。
走到厅堂,看到一屋子人,沈明月行礼,“祖父祖父叔父婶娘都在啊。”又看向他父亲,“父亲,女儿归家了。”
沈谦气得满脸通红,厉声说道:“我没有不懂规矩的女儿,你还好意思回来,我们沈家也不欢迎和离归家的女子。”
沈明月看着父亲不讲情面的样子,心里也是很酸楚,压住想要落下的眼泪,说道:“和离非我所愿,是侯府嫌弃我们家门第,为迎娶公主,才和离的,皇上下了圣旨。”
沈谦固执的说道:“你不要强词夺理,定是你本身的问题,才使夫君不喜。”
“公主尚了你夫君,你做个侧妃也是好的,和离多丢人,以后你妹妹们怎样找人家。”婶娘唾沫星子乱飞指责道。
沈明月不想同他父亲辩驳,也不想同不相关的人费口舌行。行礼说道:“女儿和离是不得已,父亲怎么认为女儿也无力反驳。今日是来告知父亲,既然不喜,女儿告退。”
“站住,既然和离,嫁妆全部带回来了吧。把嫁妆留下,你随便。”沈明月的祖母阴着脸说道。
沈明月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意,“祖母,嫁妆同屋里的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她的嫁妆都是母亲给置办的,其他人一文钱也没有给,包括她父亲。
“你是沈家女,当然有关系。和离归家,嫁妆当然要还回来。不还,今日别出这个门。”沈明月的婶娘刘氏瞪着三角眼恶狠狠的说道。
花花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了,上前骂道:“你又是那根葱,留不留的同你又有甚关系?”
“你这个贱婢,主人说话哪有你插话的理,以上犯下,送去衙门。沈明月不知羞耻,不尊长辈,也送去衙门治罪。”
花花上前一巴掌把刘氏掀翻在地,又踹了一脚,“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主人,你是谁的主人,以后再指着姑娘骂,手指别要了。”
沈明月的祖母叫道:“反了,反了,松儿快上前,把这个贱婢送去衙门。把沈明月关起来,饿几天,不尊长辈没有规矩的东西,怨不得夫君不要。”
沈明月看向她父亲,沈谦木着脸,默认着她们对自己的指责。心疼了一下,随后释然。这个父亲从小就没有疼惜她一点,更何况现在她和离归家,触了他的逆鳞,更是对她一点疼爱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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