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止这样。
公爵在骑士团到来时甚至是庆幸的。他拖着被打残一条的腿,踉踉跄跄走到骑士长面前。好不容易咽下了哭音,找回贵族的气势:“骑士,把这个擅闯公爵府,殴打贵族的流浪汉抓起来!”
他和沈衿还有刚到来的骑士呈三角对立姿势。
看着沈衿一方柔弱的两个人,公爵对比了骑士的规模,觉得稳了,他开始想,该动用哪一层人脉,才能将这两人彻底耗死在监狱里。
笑容牵扯脸上红肿的伤口,公爵捂着脸,对沈衿的恨意升到了极致。
“这些都是人证和物证,骑士你快点把她们都抓起来!”
公爵指着躺了一地的仆人和收到破坏的豪宅,心都在滴血。
为首的骑士提着剑靠近,走到了沈衿面前。
“等着吧!有你们好果子吃!”
公爵缩在了骑士身后,安全感满满。
但是,挡在他面前的高大骑士不说分毫单膝跪地。他的右手抵于胸膛,对着沈衿二人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女巫大人。”
“我不知您提前来此,让您受了惊吓,还望赎罪。”
沈衿已经后撤一步,露出了身后的菲涅。
菲涅尚且沉浸在她老师大杀四方的拳脚中,看见骑士到来更未惊讶。
她就说,老师既然敢闯,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看,骑士团都叫好了。
菲涅越过下跪的骑士,看见他身后脸色苍白的公爵。
“公爵大人是想抓我?”
“不......”
情势瞬间反转。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那位传说中的继承人殿下和神秘的女巫。
他擦了擦脸上浸出的汗水:“是在下不知二位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您打得好!”
“呵。”
沈衿双手抱胸:“公爵大人还真是忍辱负重,进退自如呢。”
“难怪能坐拥这般大的城堡。”
“不过,想来城堡的生活过于舒畅,公爵倒不曾看过麾下的领地吧。”
菲涅露出了她标志性的银发紫眸。双眸因为愤怒变成微透的烟紫色,显得不近人情。
“抄家。”
菲涅短短两个字,便决定了公爵的命运。
“公爵、亲眷,和涉案得利者,充作劳工,开垦沟渠。什么时候下雨了,再收押听候处置!”
“是,殿下!”
一众骑士纷纷行礼,将整座城堡包围。
菲涅和沈衿也走出了城堡。
她看着依旧灼热的太阳问道:“老师早就想到要抄家接济灾民?”
沈衿只道:“领主可以自定税收。”
菲涅瞬间联想到了许多。父皇给每座城池定下的赋税并不高。甚至领主还能以天灾人祸等为由申请减免。
但领主向下,对封地子民的税收情况,王城并不过多询问。
“此处为西隆河下游,平日最是富饶。便是一年两年的旱情,也不会有如此苦境。百姓吃不起饭,只能是一个原因。他们的余粮被领主完全征收。”
“而且此刻,正在那座城堡里藏着呢。”
“受教了,老师。”
......
等菲涅得知她的父皇重病的消息时,她和沈衿正在南下的行船上。
“怎么会?”
菲涅连忙提起裙摆,跑到沈衿面前:“老师!”
“怎么?”
沈衿正在撰写沿途见闻,好丰富她吟游诗人的素材库。
听见菲涅焦急的呼喊,收起了羽毛笔。
这小子,平日有外人在,最是优雅,何曾在大庭广众下露出此等焦急失礼的模样。
沈衿起身。
就见菲涅慌忙从船舱外跑来,步伐因为船只踉跄不稳。
她直接冲进沈衿的怀里,环住了沈衿的腰。
“老师!”
“王城传来消息,说父皇得病,危在旦夕,让我尽快回去!”
菲涅说着说着,忍不住眼泪冒出,濡湿了沈衿的衣衫。
沈衿回抱住她,略做安抚。
按照正常的行程,她和菲涅赶回王城最快都要五天。
“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沈衿飞快想到菲娅前世的剧情,国王也是在某天暴毙而亡,给了两座神殿崛起的机会。但现在神殿已是强弩之末,便是死灰复燃也翻不起大浪。
她还是在确认国王渡过了前世的死亡点再带菲涅出门。
为何会这样?
莫非真是剧情线无可更改?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
“没有。”
菲涅说道:“是父皇的暗卫传信。”
“嗯。菲涅殿下,你信我吗?”
菲涅朦胧着泪眼,望着沈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但看见她黑眸里的郑重,菲涅同样郑重点头:“我信你,老师。”
“好,现在闭上眼睛。”
菲涅只觉得身体像羽毛般被风吹起,罡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像是要将她彻底撕裂。
“别怕。”
沈衿温柔地声音在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