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事啊,晏清这小子不听话,非要去远的地方上大学,我就想让他离家近一点,以后我想他了,能时不时去看看儿子,这要是离得远了,我又有晕机的毛病,还怎么去看他呢?”
瞿溪声情并茂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竟为了那所心仪的大学,连我这当妈的都差点不认了,还戏称我为'大姨',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晏清:“”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好像成了他的不是。
一群老头老太太听了,纷纷开启了“长辈模式”:
“晏清啊,你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选学校这么大的事,还是得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别光顾着自己高兴,一意孤行,将来吃亏了可没地方哭鼻子哦。”
“就是就是,虽然你爸你妈没上过大学,但老话说得好,咱们老一辈比你们小年轻经历的事情多多了”
晏清:“我妈不让我报复旦,非要报市里的普通一本。”
这话一出,老头老太太们全都默不作声了,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虽然老了,但是也分得清市里的大学和复旦这种名校的区别。
于是,话题一转,他们开始温和地规劝起瞿溪来,希望她能理解并支持晏清的选择。
“这男孩就是得多出去见见世面,以后才能有个好未来,你总不能一辈子把孩子拘在这个地方吧?”
“这网上不都说了吗?时代在进步,咱们作为长辈,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念害了自己孩子,原本是件喜事,到头来反而让孩子对你有怨言。”
“”
瞿溪瞬间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惊讶,仿佛不敢相信刚刚还在统一战线帮她劝晏清的老头老太太们,转眼间就“倒戈”向了另一边。
一屁股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腰,颇有舌战这群老太太的意思。
“我这还不是为了他好吗?”瞿溪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委屈与坚定,“他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万一遇到什么困难,被欺负了,谁来照顾他?我这当妈的,能不担心吗?”
吴奶奶冷哼一声,“男孩子不吃点亏怎么长大?你俩又能帮衬着孩子什么?人好不容易能去大城市长长见识,你非要折断别人的翅膀,不让人家飞,哪有这样当爸妈的。”
“那可不嘛,晏清他奶去世之后,你俩也没怎么管过晏清啊,我记得有一回下大雪,你俩把晏清放家里,自己出去吃烧烤,结果忘记关煤气,还把屋里反锁了,要不是晏清反应快,爬到防盗窗那喊人,怕是这辈子就完了。”
“要我说呀,孩子想要干嘛就让他去呗,你要说女孩子离得远容易被人骗感情,担心倒也正常,可晏清是男孩,还成绩好,怎么可能被人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怼得瞿溪再也没话说,只能原地叉腰,保持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其余人一见,你不反对,说得更起劲了。
上到两口子自从老一辈去世后,便不管晏清吃饭一事,下到瞿溪昨天带刘玥买千把块的衣服,全都数落了一遍。
一旁的晏学安听了,顿时不悦,高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给刘玥买那么贵的衣服干什么?我找你要点烟钱你都抠抠搜搜的,你还舍得给一个女娃娃买那么贵的衣服?”
刘奶奶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道:“对呀,我正好路过,看到还不止买了一套嘞,就算你希望刘玥嫁进你们家吧,也不能厚此薄彼,忘了晏清那份啊。”
瞿溪非但没有尴尬,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那怎么了,我就是觉得我跟刘玥投缘,小姑娘考上大学了,就得打扮打扮了,那我买套衣服怎么了呢?再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事,管这么宽做什么?”
一句家事,惹得一帮老头老太太熄了火。
瞿溪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刚刚赢得了一场战役,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然而门一关上,晏学安那愤怒至极的咆哮便穿透了门板,响彻走廊。一群老头老太太顿时来了兴致,纷纷蹑手蹑脚地聚拢过来,耳朵紧贴门缝,不愿意错过每一个细节。
晏学安其实根本不在乎瞿溪当年生的男孩女孩,在他看来,谁都没有自己重要。
然而,自从他参加工作以来,工资便一直被妈妈攥在手里。
为了能自在地使用自己的工资,他故意选了与自己母亲性格不合的瞿溪作为妻子,以为这样就能在婚后自由。
结果呢?
婆媳俩的确是不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在掌控家庭经济大权这一点上,她们却惊人地达成了共识。
结婚头两年,是他的母亲紧握着财政大权,随后这接力棒又自然而然地传到了瞿溪手中。
这些年来,他的烟钱、酒钱乃至日常的开销都被两个女人管得死死的。
尤其是这几年,瞿溪总以刘玥家里有钱,要想娶她进门,肯定要给一大笔彩礼为由,不允许他抽好烟喝好酒,就连请兄弟下馆子都被限制了次数。
结果,他省下来几个月的烟酒钱就这么间接被瞿溪给刘玥买衣服给嚯嚯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刻,积压已久的愤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