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你真是吃了狗胆竟敢构陷我的南儿!”白氏一气之下,直接拿起手侧的茶盏摔了过去。
云夫人避之不及,额头瞬间就被茶盏撞破了些,渗出了鲜血。
“云清南,你敢说你没有对我——你的嫂嫂起了色心吗?”
云夫人的声音笃然响了起来,似乎是被逼急了一般,她顶着额头上的鲜血直勾勾盯向了云清南,脸上甚至扬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云清南被她阴森的眼神吓到,怒火完全消散,咽了口口水,他下意识身子后仰了些,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我没有。”
云清南有气无力道,眼神甚至开始躲闪起来,不敢和云夫人对视。
众人看着云清南明显心虚的模样,若有所思。
云夫人收回目光,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都看啊,云清南这个样子,不明显吗?”
“都是因为他!才毁了我这一辈子!我明明可以稳坐尚书夫人之位,明明我也算是皇城贵女中人人艳羡中的一员啊,可都是这个自私又阴险的男人啊,他毁了我!
“是他毁了我啊!”
“云清南,你不得好死!”
云夫人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眼神痛苦,看起来就跟疯了似的。
姜月舒明显感觉到,她眼里的光似乎都熄了些。
现场其他人都被云夫人这副模样惊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下一瞬,云夫人突然扭转方向扑向了云清南的方向。
云清南“啊”了一声,惊恐尖叫着,手已经快速地朝着自己的脖子而去。
众人这才发现,云夫人不知何时竟拿着一根簪子死命地刺向了云清南的脖颈,两人动手间脖颈处的血已经渗了出来。
“既然被发现了,那你便去死吧,这都是你应得的。”云夫人眸子里闪烁着疯狂和快意,不管不顾地继续握紧簪子刺下去。
杜氏已经第一个上去拉云夫人了,可不知道是被吓到无力还是云夫人劲儿比较大的原因,一时之间竟没有拉开。
云清平皱着眉头,并不想闹出人命,便给了侍卫一个眼色。
云夫人被拉开了,簪子还停留在云清南的脖颈上,血迹不断地往下流着,他脸色苍白又扭曲,似是被刺得厉害。
白氏顾不得云夫人,连忙吩咐丫鬟传唤府医来医治。
云夫人被两个侍卫押着,完全动弹不得,哪怕被抓,她此刻也没有一点害怕的模样。
她依旧笑着,凉薄开口:“没用的,即便他不死,这辈子,他也毁了啊!”
刚听到丫鬟来意的府医默默拿起自己刚刚放下的药箱提了起来,心里暗自嘀咕。
云府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接二连三地传唤府医?
一会儿是外客落水,一会儿又是主子体内有迷香,这会儿又怎么了?
想着自己反反复复来了好几趟了,府医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府医跟着丫鬟进入大厅时,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混乱的局面,他连忙低下头避开视线,收敛好思绪,紧紧跟着丫鬟的身后。
众人也都随之看向了他。
府医在所有人的眼神下颤颤巍巍伸出了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故作淡然地把脉查验。
他先看了看伤口,莫名想起了第一次检查落水的那个男子,也是脖颈处差不多的位置被划伤了,倒也实在是巧。
莫非是同一个人所为?
伤口虽看着伤得厉害,流了不少的血,但没有什么大碍。
他又伸手诊起脉象,眉头渐渐蹙起。
白氏和杜氏看着府医的脸色不好,不由紧张地开口问着,“大夫,我儿子的身子如何?”
她们可是听到了云夫人刚开始说的话了,所以自然担心她使了什么手段。
“奇怪,他体内似乎有一股毒素,但不知是什么毒?老夫人可知道他是误食了什么?”府医喃喃道。
“这?是不是那个簪子,你快检查检查,是不是簪子上抹了什么药?”杜氏看到簪子突然想到,连忙开口道。
府医这才看了眼簪子,先是处理好了伤口,包扎好才拿起簪子细细端详了起来。
待他处理好一切后,才对着几人道。
“我才疏学浅,此毒并未见过,至于其效用自是不知道,只能等病人醒来后才能发现。目前只能等确定效用后再根据毒药本身再研制解药。”府医思索了一番才开口。
“赵氏,你到底使了什么药?还不快点拿出解药来?否则云府是不会放过你的。”白氏对着云夫人气愤地开口。
“呵?姨娘啊,今日之事一出,又哪有我的活路呢?死便死了,与我何干?”云夫人笑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恭顺的贤惠模样。
“姨娘倒是心偏得不知道去了哪?明明不是亲儿子,却当成亲儿子一样宝贝,可真是笑死人了呢。”
府医站立不安地在原地,低垂着脑袋,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高门贵府里的八卦,他可没有那个命去听。
瞧瞧,这才几句呢,就那么惊天动地了。
“大夫,你且先下去吧,毒药一事暂不用管了。”
云清平似乎是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