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太留下一句试探的话,吃完饭先行离开了。
乔时宴夫妻独处。
他们心情总归还是沉重的,乔时宴站在窗前摸出一根香烟但没有点上,他心里是内疚的……
林墨浓很可怜,又很可悲,他还记得当年她跪在他跟前求他收下自己的样子。
这世间,负她的人太多,
沈辞书伤她最深。
夜深了,孟烟靠着丈夫,轻声说道:“虽说家里不缺少一口吃的,但是我想给阿黛一个好的去处,能够一心一意为她打算,遇见事情能倾其所有给她全部的。”
乔时宴低头,嗓音微哑:“你是说楚太太?”
孟烟轻嗯一声:“是,楚太太为人可靠又疼孩子,她必定给阿黛自己全部。有她照顾孩子……我放心!”
乔时宴细细想了一遍。
他沉吟着开口:“楚太太的人品没得说话,你们关系又是这样亲近,若是由她抚养着,你还能时时地看见……凡事也有商有量的。”
夫妻独处,什么私密话都说的。
孟烟望着黑夜,表情凄凄——
“我何尝不怪辞书?他心太狠!”
“乔时宴,我不想这孩子成为私生子。这世道太苦,她又是女孩子,到时一人一口唾液足以将她淹死……”
“她若是跟了楚太太,楚太太是巾帼英雄,她不但能自己活得精彩,她还能为阿黛挡风遮雨、奔一个好的前程。”
……
乔时宴轻拥住她肩头,与她一起看浓黑的夜。
孟烟双目微湿。
这一切因她而起,她心中总归是压着一块巨石,她唯有为阿黛多多打算,才算对得住林墨浓年轻的亡灵。
乔时宴跟她额头相抵,
他英挺眉眼深深,低道:“小烟,以后我也不那么浑了!但凡有事我听你的。”
孟烟轻靠在他肩头。
……
有了楚太太的试探,孟烟很快给了回话。
阿黛正式由楚太太抚养长大。
得到这个准话,楚太太高兴得眼圈发红,她一边拭泪一边对孟烟说道:“我昨日大胆抛下一句狂妄的话来,夜里我是怎么也睡不着,怕你不愿意往后我们还不好合作来往……不曾想乔太太你是这样地信任我,愿意将阿黛给我抚养。”
楚太太十分想要个孩子。
她欢喜极了!
她小心翼翼地抱过阿黛,把脸凑过去贴在孩子的脸上,她向孟烟保证:“我会把她当成我的掌上明珠一般疼爱!旁人有的她会有、旁人没有的,她也会有。”
孟烟彻底放了心。
楚太太抱着阿黛,欢天喜地回了自己的小洋楼。
她实在欢喜,她把阿黛的婴儿床放在自己的卧室里,她为阿黛请了两个有经验的阿姨,她又给阿黛买来最高档的牛乳和小衣裳,全身上下都要通身的气派。
一切准备妥当,
夜里的时候,她望着阿黛沉睡的小脸,她又想给阿黛找个靠谱的爹。
她的阿黛,必须有个显赫的家族。
楚太太想到了前夫——
楚之夏。
这人虽然无耻又爱钻营,但是往上爬确实是有一手的,他如今在h市又混得风生水起,可见能力确实不一般。
阿黛若有这个爹,一生足够!
楚太太是直爽人,说干就干,她连夜让人打听楚之夏的行程,钟秘书就是最好的传声筒……
……
一周后,楚之夏来b市公干。
原本,公事办完他便要离开的,上回他被楚太太伤透了心,即使心中偶有惦记但也绝不会轻易放下骄傲。
除非,宋吟霜主动求和。
他千想万想,真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请钟秘书当中调停。
离开前夜,楚先生临窗看报,一件深蓝色衬衣挺括有型,40不到的年纪年轻有为,人又风流多情。
一周接到女人电话,不下十起。
楚先生修身养性。
一旁,钟秘书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沙发旁的小茶几上,温言细语道,“您也忙了一周,怎么也不见去放松放松?在b市也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楚先生扭了一下脖子。
他道:“从前身边没有女人,总觉得难以入睡,现在反而觉得清净……事少。”
钟秘书含笑:“您想清净,我倒有个清净的地方。”
他话只露半句。
但楚先生哪有猜测不出来的?
“你说宋吟霜?”
提及前妻,楚先生犹在气愤之中,他忘不了被医生检查后面之耻,虽说那晚他也真正享受到了。
楚先生轻哼:“她那里哪儿清净?只会是烈火烹油。”
他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钟秘书把话带给楚太太,电话那边,楚太太都胸有成足,“他那个狗脾气,我这样子邀请他,他怎会不来?”
果真,暮色傍晚。
楚先生借口说要吃家乡菜,坐车去了楚太太的小洋楼。
锃亮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小洋房,歇在古铜色铜花门前,气派得很。
佣人打开车门,殷勤唤道:“先生过来了!我们太太等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