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她感觉到有什么尖锐之物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内,她的身上被那些长条状的藤蔓刺地体无完肤。
又像是被什么挡了一下,她突然感觉自己落到了地面一般,虽然疼,但是那股冲势被树枝狠狠挡住了。
白行估算地很准确,他搂着安夜直接撞到了山崖下的树上,卡在了枝繁叶茂的树枝之间!
由于是白行当了肉垫,他的脊背撞在树桩上几乎两段,好在有其他几根粗壮的树枝拦住了他的身子,平均了那几乎要命的冲势。
安夜虽然浑身疼痛,像是被人生生撕扯开一般,但是她还有意识,还能从模糊的双目中看到那辆坠毁的车在底下炸裂开一道火光,火势冲天。
而后,她就陷入了沉眠,眼皮似有千斤重,再怎样都无法睁开了。
安夜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几乎无法从梦中挣扎起来。
她能听到声音,有人在黑暗之中呼唤着她,一声一声,催命似的。
她浑身不能动弹,也无法使用力气。
恍惚间,她仿佛闻到了那一丝茉莉花香。她朝着光亮处伸出手去,稳稳的,握住了那道光芒。
安夜睁开眼来,她看到了小周白楠还有鸭舌帽,可唯独不见白行。
她的喉咙干涸,一开口,嘶哑地不成样子。
她问:“白行呢?”
小周叹气:“还没醒来。”
安夜几乎要发狂,她的喉头又漫上一股甜腥味,突然觉得很难过。
白行……会醒不过来吗?
除了这个以外,她似乎都无法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安夜又一次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
她感受到自己手上那冰冷的吊针液体涌入躯体,竟慢慢冷静了下来,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安夜姐?”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她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轮廓,是鸭舌帽。
鸭舌帽提着水果,轻声说:“安夜姐,你总算醒了。已经这样昏昏沉沉七八天了。”
“文件……”她喉咙有火在烧,急忙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润了一下嘴唇。
“你放心,那些东西我们都拿到了,而且李山的部□□内有子弹信号,让白楠他们逮了个正着,是他们杀人未遂的证明。这几天审讯的审讯,调查的调查,李山什么都招了。”
安夜还想开口,就被鸭舌帽拉住了。
“你是不是还想问,高小姐的事情?”
安夜点头。
鸭舌帽给她掖好被角,担忧地说:“之前高小姐的父亲不同意和李山合作人偶纪念品的事,被李山怀疑他是想要洗手不干,从那些事情里抽身离开,他害怕对方会将其他的事情抖出去,失手杀了高先生。之后,他又用一些手段,威胁高小姐,并且说过类似‘人偶怎么可能杀人’之类的话,所以让高小姐一直怀恨在心吧?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你好好养伤。”
“那白行呢?”安夜不想去想高小姐的事情,她怎样都与她无关,现在尘埃落定,给了枉死的高小姐一个交代,那就好了。
不,她杀了那么多人,也是死有余辜。
“白大哥……”鸭舌帽摇摇头,还是没有将那么残忍的话说出来。
“我想去看看他。”安夜说,“麻烦你联系一下,把我和他分到同一个病房吧?我想看看他,毕竟是因为我,他才……”
“那我去问问,安夜姐你别急。”
鸭舌帽和医生交涉了一下,最终同意安夜转移到那个病房。
安夜看着白行沉睡的脸,突然升起一种难言的自责。
都是她吧?
要不是她的话,白行怎么会这样?!
“白行。”安夜唤了他一声,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有些泄气地躺在床上,听着对方轻微的挂点滴声,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很重,还有一种酸涩的药物气息,混淆在一起,让人不适。
安夜躺在床上,时不时侧头看一看白行的脸,又看了看屋外昏暗的路灯。
这里的重症病房,几乎没有人,也没有一丝人气。
她在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了,那些伤口刚刚结痂,还带着痒痒的触感,可她又不能挠。
安夜觉得脚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突然发现,门被什么打开了一条缝。
是什么人吗?
她警惕地望向那里,她突然发现,门缝外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
至少以她在床上的高度,没有看到任何人!
没有,这么高吗?
安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又不敢低头去看……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样的高度,小小的身子。
是……是那个人偶吗?
她想到了最起初没有声音的语音信息。
那个信息在女孩生前明明还有声音的,可是在她死后就没有声音了。
安夜觉得好奇,可是之前并没有去细想。
那么……是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看着门缝的动静,脑子里浮想联翩。
那个女孩死于窒息,死前不能说话,所以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