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大人,村里的人已经全部集合在此,是否依循旧例,全部带回营地?”张金星,那位满脸堆笑的皇协军头目,正毕恭毕敬地向他的顶头上司——第四旅团的吉田联队长请示着。
回想起前几轮扫荡,那五个村落的百姓如同瓮中之鳖,尽数落入他们手中,如今正被驱使着修建所谓的“部落”。这一切,皆是上峰的旨意,张金星虽满心疑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吉田联队长,身材短小,双腿外撇,走起路来犹如蹒跚的鸭子,实在难以与英勇的军人形象相提并论。然而,在这乱世之中,挑选将领看的不是皮相,而是真刀真枪下的本事。吉田大佐,这位老派军人,他的脸上镌刻着冷峻与决绝,将战死沙场视为无上的荣耀。
对于一个连自己性命都视作草芥的人来说,他人的生死又怎能让他心生涟漪?
此刻,他手执后方传来的密电,心中波澜不惊。部落的修建进度惊人,全联队上下一心,已俘获五千余名无辜百姓。如今,部落已是人满为患,再也容不下更多人。
吉田大佐毫不犹豫地发出指令:“这些人无需带回,一律就地解决!”
“就地解决?”张金星闻言一愣,“长官大人,这村里可是有一百多条人命啊!”
他的迟疑,让吉田大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仿佛要将他穿透:“你去执行,让他们全部‘消失’!”
“是,是,卑职即刻去办。”张金星吓得连声应承,生怕慢了半拍便惹来杀身之祸。
随即,枪声大作,村口瞬间成为修罗场,一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下,男女老幼,无一幸免。熊熊燃烧的房屋释放出滚滚浓烟,在十几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吉田大佐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对那些为了私利而背叛国家的败类充满了不屑。
然而,在这残酷的战争背后,人性的扭曲与沦丧,又怎能仅仅用鄙视来概括呢? 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图景——那些人,手握同袍鲜血染红的武器,立下无法回头的誓言,才会全心全意地投身于大日本帝国的荣耀征途。
在春日的树荫下,吉田大佐悠然自得地拂拭着一件家族瑰宝——一柄明治天皇亲自赐予的菊花军刀,其上镶嵌着璀璨的黄金菊花,仿佛春日暖阳下绽放的皇家光辉,熠熠生辉。
然而,这柄刀的完美之中,唯有一丝遗憾,那便是刀穗依旧保持着褐红的色彩,何时能换上象征将官身份的红黄之色,让他的名字也镌刻在家族的荣耀簿上,成为不朽的传奇?
吉田心中暗自思量,眼中流露出一抹对山本一木的羡慕:“那家伙,山本一木,真是深得司令官的青睐,若有些许显赫战功,恐怕少将的军衔早已加身。”
此时,一辆土黄色的军用卡车轰鸣着从远方驶来,缓缓停在了村头的尘土中。山本一木从驾驶座上跃下,目光瞬间锁定了树下静候的吉田大佐,两人迅速交换了军礼与问候。
没有多余的客套,山本一木开门见山,言辞直率:“吉田君,你的联队必须暂停前进,让其他部队跟上节奏。”
这次大扫荡,日军倾巢而出,三万铁骑与两万皇协军并肩作战,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誓要将八路军逼入绝境,无处遁形。
然而,扫荡的精髓在于步调一致,宛如一条紧绷的弦,不容有丝毫松懈。偏偏吉田联队如脱缰野马,一骑绝尘,形成了突前的孤军。
这不仅让防线出现了漏洞,更如明灯般照亮了日军的弱点,一旦敌人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指挥部多次电令调整,却如石沉大海,吉田大佐依然故我,置若罔闻。山本一木无奈,只好亲临前线,亲自督战。
然而,他那毫不留情的态度,却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吉田大佐的自尊心,让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如墨:“山本大佐,你我肩章同级,我联队任务既定,你无权对我指手画脚!”
山本一木,这位性格高傲的军官,深知对方不买账,自己也无可奈何。 强硬施压,对吉田而言,无疑是徒劳之举,难以撼动其分毫。
或许,温柔的话语能编织出转机的细线,只可惜,山本一木并非擅长编织这柔软网罗之人。
他的话语如寒风般刺骨,直刺吉田大佐的心扉:“吉田大佐,您的联队已然越界,正一步步踏入八路军的埋伏圈。脱离了大部队的庇护,即便是最迅速的援军,也需八小时的跋涉方能抵达。”
吉田大佐的笑容中藏着锋芒,他戏谑道:“若八路军真有胆包围我的联队,那我倒要感谢你这‘不祥’的预言,为我提供了一个歼灭其主力、建功立业的天赐良机。”
他麾下的三千勇士,虽非坂田联队那般精英荟萃,但在二线警备部队中亦是翘楚。而土八路,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装备,都如乡间小道般崎岖不堪,日军战士以一当三,乃至以一当五,皆非难事。
然而,八路军真正的狡猾之处,在于他们的流动性,如同山林间的风,捉摸不定,难以寻得与之决战的契机。因此,吉田大佐对八路军的包围并不畏惧,反而视之为晋升少将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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