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安叙服下了药丸。
两人在一旁看着,焦急地等着结果。
安叙皱起眉,但没醒,似乎是做了噩梦,睡梦中痛苦地挣扎着,江一然想上前,却被青弦拦住了。
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耽误。
江一然心提到了嗓子眼。
安叙突然睁开眼,吐出一大口黑血,他趴到床边,仍在呕吐不止。
“小叙……”
地上的黑血还在冒热气,甚至把地板都烫出了一个洞。
江一然赶忙过去扶起他,安叙虚虚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醒没醒,随后又躺在江一然怀里沉沉睡去。
青弦走上前给他把脉,没一会,开心地笑了:“毒解了,小叙没事了。”
江一然这才放下心,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一千年,他的宝贝受了很多苦,而自己只陪了他短短几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叙一个人度过的。
他这个哥哥做的确实不称职。
江一然给安叙盖好被子,轻吻他的额头。
现在,终于能安稳睡个好觉了。他想。
青弦又给江一然包扎伤口。
“嘶……”棉布沾了些许酒精,江一然咬牙。
“你带小叙来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青弦抖了些药粉在上面。
“你不懂,那时候是没有痛感的。”
“得了吧你。”青弦笑了,“这段时间你也好好休息,辛苦了。”
“好。”
Y市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洛澜他们都回了A市,青弦有事也先回去了,江一然一个人在这里等安叙醒。
这次等待与以往不同,江一然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困扰他们多年的疾病终于被治好,于晴也死了,大仇得报。
少年也有了未来。
他自己的伤还没好全,还是不能使用法术,担心少年醒过来没饭吃,江一然有时候会出去捕猎,带点野兔什么的回来。
安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他曾经预言过的部分,以梦的形式又重新呈现在他面前。
凤凰飞天,巨蟒嘶吼。
人脸依然是模糊的,可是哀嚎声却切切实实的响在他的耳边,哭声、叫喊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吵得他鼓膜疼。
“安叙,要是有机会……”
“回来!”
他看到了男人没抓住的衣角,径直冲向桥边,与另一端的爱人相拥。
那是两个他熟悉的背影。
会是谁呢?
这似乎也是个好的结局……
安叙突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怎么了?”
江一然被吵醒,坐起身搂住他的腰,嗓音慵懒:“睡醒了宝宝?”
安叙转头,看见男人俊美的侧脸:“我……这是哪里?”
“魔宫。”
屋内留了一盏小灯,不算暗,安叙刚好能看见。
“我怎么在这里?”
“傅意恒送我们过来的。”
“那他们……”
“他们没事。”江一然头搭在少年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啊?”
安叙思考一会,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试探问道:“我的毒……解了?”
“嗯!”
江一然高兴地抱住他:“开心嘛宝宝?”
安叙愣了一会才笑道:“嗯。”
他转过身,捧住男人的脸亲了一口:“辛苦你了哥,要不是你我可能真要死了。”
“只要能救你,干什么都不苦。”
江一然抬起他的下巴,两人相视一眼,低头吻了上去。
安叙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在他十七岁那年,凭空出现一个人,会因为自己高兴而高兴,也为因为自己伤心而难过,他带着满腔赤诚将少年从深渊中拉了出去,与他相拥接吻,用行动告诉他我永远不会走,我会救你,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至此,少年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属于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江含茵听说他们要回来,特意做了一大桌饭菜在家等着。
是在安叙之前住的那间屋子里。沫雨也在。
两人一回来就受到了沫雨的热情拥抱,她拍了拍安叙的肩,笑道:“恭喜你啊安叙,重获新生啊!”
“谢谢。”安叙笑着回应。
沫雨又绕着他转了一圈,啧啧感慨:“毒解了就是不一样,皮肤都光滑了许多。”
“好了,快来吃饭吧。”江含茵早早准备好了,他们一回来就可以吃。
“饿死了妈,好想你。”江一然凑过去抱了抱江含茵,他们也有半年没见了。
“不是能辟谷嘛,还饿呢?”沫雨调侃。
“你懂什么?”
江含茵看向安叙,把他揽过来,轻轻抱住少年,拍了拍他的背,笑道:“辛苦你了。”
安叙摇摇头。
最辛苦的还是江含茵和他哥,从自己一出生开始他们就在想办法给自己解毒,能用的法子全用上了,还是熬了一千年才等到这一天。
江含茵心里必然是高兴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