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的朱予焕,他感慨道:“郡主是君,永诚是臣,岂有君主向臣子行礼的道理?”
朱予焕笑着答道:“您是老师,我是学生,哪有学生不向老师问候的道理?”
刘永诚虽然不在宫中,但先前通风报信的后果,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刘永诚原本还有些担心朱予焕受挫后一蹶不振,如今见她还是这样伶牙俐齿,刘永诚甚是欣慰,道:“许久不见,郡主身子看着比之前更加强健,可见这习武之事一日未落,塞哈智指挥使确实尽心尽力。臣先前不在京中,这几日刚刚回京拜见陛下,听闻郡主制出造福百姓的农具,所以特意求了陛下前来。”
朱予焕赶忙道:“算不上造福,只是想着我大明的官员各个胸怀百姓、忠君爱国,若是见到此物,必然会尽心了解,以求有益民生,又怎么会敷衍了事呢?”
她说完,偷偷觑着周围人的神情,果然看到他们都身体一僵。
刘永诚哎了一声,捋了捋贴在脸上的胡须,道:“怎么不算?有功的事情自然要承认!不能推辞啊!”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道:“你看,若不是知道这新农具有用,六部怎么会委派官员前来呢?诸位必然是尽心尽力、细细了解,这样才不负君恩啊!”
被他这样一点,原本还在暗中观察的官员们见状都纷纷应了下来。
刘永诚虽然是内官,却颇得先帝与今上重用,屡受重任,文官也好、武将也罢,都看不上内官,可郑和与刘永诚这二位,却是没人敢触霉头的。更何况刘永诚刻意提起朱高炽,为的就是警示他们,这事是朱高炽同意的,事后若是朱高炽问起来,他们这些没有好好了解的人可逃不过君威斥责。
朱瞻墡见这师徒二人一唱一和,竟然将这些官员们治得服服帖帖,不由心中咋舌。
这群欺软怕硬的混账,连他一个皇子的面都是轻轻揭过,遇上手握兵权的宦官却大气都不敢出,都是群什么玩意儿?
朱予焕自然是明白刘永诚在为自己撑腰,想到已经不在的朱棣,她不由鼻尖一酸,笑道:“师傅如此辛苦,焕焕亲自为您讲。”
刘永诚今日再次见到她,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笑道:“臣有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