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负责会议记录的警员当场就拿出手机拨给了那个号码。
电话果然无人接听。
在场的所有人脸顿时都变得无比难看。
“赶快给我追查!”
然而,不论如何拨打,那个报案人的号码再也没有被接起过。顺着号码溯源,发现这个电话号码很久之前就被原主人废弃不用了。
“也就是说,报案的那个人果然就是炸弹犯本人?”
“可恶,这是赤裸裸的对警视厅的挑衅!”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愤慨下,九条九月敲了敲桌子,示意在场的各位冷静。
既然炸弹犯的目的也可能是挑衅警视厅的话,就不能排除他是随机作案的可能了。她想。
“九月……不,九条参事官。”这句话的声音太过轻微,九条九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
“我觉得,我们可能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一直到第二句话出口后,她才猛的看向长桌末端——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是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萩原研二。
“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从一开始,我们就在用结果倒推过程。”在九条九月神情复杂的凝视中,萩原研二语气异常平静的开口。
“萩原警部补,你这是什么意思?”神田队长表情看起来有些疑惑。
萩原研二喃喃自语式的自顾自讲了下去:“因为,如果只是人质醒来后的那十分钟,犯人当然可以确认警视厅来不及行动,但是事实是,他整整提前了半个小时通知警视厅,他就不怕爆处组的成员及时到达现场然后将炸弹拆除吗?”
“从警视厅开车的话,其实到商场只用不到二十分钟就足够了。”他继续说道。
“但事实是我们的警员的确在炸弹快爆炸之前才刚刚到达。”神田队长似乎依旧没有明白他说出这句话意义。
“爆处组到达的时间比普通人开车晚,是因为爆处组需要时间整理装备,并且笨重的防护服也会拖慢到达现场后的救援速度。”萩原研二面无表情的问。
“那么,炸弹犯是如何知晓这点的呢?”
这个问题提出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瞬间如芒在背的恐怖。
是啊,炸弹犯是如何知晓这点的?他为何能够如此精确的卡准爆处组警察的出警时间?
哪怕每个人内心此刻都已有猜测,但这个答案听起来过于荒谬,因此谁都不敢率先说出口。
“这个炸弹犯,有着非常出色的反侦察能力。”最终,依旧是九条九月开口作出总结:“还有着训练有素的身手,能够在完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瞬间击晕一名接近成年的女性。他刻意提醒警视厅前两枚炸弹的存在,或许他并不想伤害普通民众。”
“松田阵平还跟我说过。”她捏紧了手指:“他说——这枚炸弹是他这么多年见过的,结构最为精密度炸弹。”
出色的反侦察能力,远超常人的□□水准,形容在炸弹犯身上似乎听起来有些可笑的责任心,还有……对爆处组出警流程的熟悉。
哪怕再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切线索也都导向唯一的那个结论。
“所以,这个安装炸弹的犯人……是爆处组的警察。”
爆处组的警察……恒原队长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可能性最高的答案了。
“但是。”萩原研二带着疲惫的神情闭了闭眼,“他应该不是爆处组现役的警察。”
“为什么这么说?”九条九月怀着疑问望向他。
“因为啊。”萩原研二声音颤抖的说道:“虽然今天我没能去成,但是其实前几天,我和小阵平……就在商量着要去米花商场了,这件事爆处组的人基本都知道。如果是现役的成员,为了计划的成功性,不可能会把投放炸弹的时机选在有两个拆弹警察同时在场的时候吧。”
萩原研二的推断说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调查已退役爆处组成员的信息!尤其是与月岡家有交集的人选中有没有退役的爆处组警察!”神田系长立刻下令。
“那个炸弹犯对月岡小姐可真是残忍。”一旁的3系的警员喃喃自语,“让她打电话给警察,却算准了警察无法及时拯救她,故意要她从希望跌落向绝望的深渊。”
但是,犯罪者的行为依旧有不能解释的地方。
既然知道警察肯定无法及时拯救她,炸弹犯为什么又要在炸弹爆炸前十分钟用设定的闹钟叫醒昏迷的人质,并让她打电话求助警视厅呢?
仅仅是为了戏弄和挑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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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的结果是,没有。完全没有。
警视厅爆处组所有的退役警员,符合犯罪者身高身材,以及没有案发时间不在场证明的一共只有两人,其中一人是已经年过七十的老爷爷,根本提不动那么重的两个行李袋,另一人退役前左腿受伤,走路时两腿的不协调感非常明显,和九条九月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截然不同。并且这两个人此前与月岡家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事情于是再度陷入了僵局。
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
即使因为群情激愤使得肾上腺素飙升,但除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