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雪白毛茸的,十分灵动,但好像受了伤,跑得有些慢。
战明曦忽然就想起,今天白天时,有个名门贵女抱了只绒绒兔,成为千金们里的焦点。
几乎所有人全围了过去,那什么绒绒兔还金贵得很,摸都不给摸。
要是她能得到这只小雪狐……
战明曦一想,忽然放下心里的愤怒,当即就骑着马快速追过去。
只是小雪狐看似跑得慢,一被追,速度又快了起来,引领着战明曦出城越岭,直至进入一片幽深的山林之中。
它似鸟归林,小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之间,不见踪影。
战明曦不甘放弃,在山里穿梭寻觅。
山路崎岖,她还将马系在了一山坡下。
找了许久,不远处,忽然传来清脆悦耳的哗哗水声。
战明曦步行过去,绕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时,倏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怔在原地。
只见黯淡的暮晚光线下,一挂温柔的瀑布自山壁顶端倾泻而下,在其下汇聚成一汪碧绿深邃的潭水。
热气蒸腾,白雾缭绕中,一位男子正静谧地泡于那天然温泉里。
他的面容清贵如玉,发丝仅以一条洁白绸带随意束起,更显得他高贵脱尘。
水面恰好淹至他坚实的胸膛,那白皙的肌肤上挂着水珠,男人的喉结、锁骨、薄肌……
在这将夜未夜的时分,旁边各处还立着蜡烛台,烛光闪烁,引得人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战明曦心跳控制不住地又“噗通噗通”加快,脸也倏地泛红。
是赢公子,赢修堂……
今日白天见过,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有缘!
这种场景,远远地看着,她仿若已看到她自己和赢修堂的洞房花烛夜的场景。
而且旁边还布置着雅致的桌子,上面的物品全是蓝田玉打造。
茶具、棋盘,连一个玉烛台,都精致得玲珑剔透。
他处处金贵,处处奢侈,养尊处优。
战明曦看得眼睛都直了,若是能嫁给赢修堂,嫁入赢姓皇家宗室……
她心底里有个声音,她战明曦就是要嫁入权贵人家!那才是配得上她战明曦的归宿!
战明曦就那么痴痴地看了许久许久,最终悄无声息地离开,快速策马而回新定西王府。
新定西王府,锦绣苑。
吴荭霞正躺在简朴的床上,脸色一片灰青。
今日目睹秋嬷嬷等人死去,亲眼看到唯一的衷信之人赵嬷嬷被车裂,她病了,病得很重。
战明曦还跑进来,拉着她的手臂任性道:
“娘,我要嫁给赢氏公子修堂!我想立即嫁给他!”
吴荭霞皱了皱眉,想起赢修堂的地位名声,不由得皱紧眉头。
“曦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赢修堂,其爷爷是秦帝的大伯公。
若是以前夺嫡成功,赢太傅就是太上皇,赢修堂也会顺理成章继承皇位。
而且当年因一则预言,太上皇也险些传位于赢修堂,只可惜……
论辈分,现在赢修堂亦是秦帝与长屹君的堂弟。
即便如今战寒征已是定西王,他们战家也不可能去攀附赢姓皇家宗室。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他!我今日都看到他的身体了,非他不嫁!”战明曦一屁股坐在床榻前,满脸都是骄纵。
吴荭霞眼睛险些一翻:“你说什么?”
看到了身体,那岂不是……
这一夜,战明曦闹得很凶。
最终,吴荭霞不得不连夜将战寒征请回来议事。
夜晚的议事殿,透着庄严的肃穆。
战寒征高大的身躯坐于主位,暗色更为他增添几分冷冽之感。
他目光落向战明曦:“就你这般骄纵无礼,还妄想嫁入赢氏皇家?”
战明曦站在堂上,虽然怕自己这个哥哥,可还是鼓起勇气道:
“我这是敢爱敢恨,才不是那种矫揉做作的妇人!”
“况且哥哥你堂堂定西王,不也喜欢直爽利落的燕姐姐吗?为何赢公子就不可能喜欢我?”
“真嫁进去了,我也不会再又哭又闹,我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个新妇的!”
“哥哥你都可以选择自己爱的人,我战明曦为什么不能去争取?”
战寒征脸色沉了又沉。
就她,也配与燕凌九相提并论?
可他到底只有一个妹妹。
且战明曦17了,早该谈婚论嫁。又已看了赢修堂的身体……
战寒征嗓音严肃:“若真想好好谈事,就收起你这副蛮横无礼。”
战明曦一怔,片刻后反应过来,惊喜地看着他:
“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同意这桩婚事了吗?”
战寒征脸色冷硬,端起茶饮了口。
“勿高兴得太早,只是让人问问赢公子之意。
若他无意,你趁早死心。”
他嗓音严肃教导:“身为战家人,不可强迫他人。”
“好!谢谢哥哥!都听哥哥的!”
战明曦瞬间欣喜若狂地跑过去,拽着战寒征的手臂就撒娇地直摇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