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九看到陈玉皎时,黑眸亦微微动了动。
战明曦更是傲然地挑眉道:“陈嫂嫂,你总算来啦?
你看到了嘛?我要嫁给赢氏公子啦~还是正妻,还许诺一生不改的喔!
赢家,那个赢氏,你知道的吧?”
“修堂和当今秦弟是同辈!他是秦帝的堂兄弟!”
如果当年他们祖父辈夺嫡成功,赢修堂,和那个神出鬼没的赢华绝,都有可能是当今的秦帝!
如今赢太傅府也执掌着整个皇家宗室的教养、辅佐、诸多势力等,妥妥的皇家高贵血脉!
虽然陈玉皎和赢长屹是有些眉来眼去,但陈玉皎这种嫁过人的妇人,还声名狼藉,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嫁入赢氏宗族。
她战明曦,却能变相成为秦帝的堂妹啦!
战明曦随手拿过梳妆台上的物品炫耀:“这是赢家送我的冰种翡翠手镯,这是赢氏朝廷赏赐我的玉如意;这是赢公子让人送来的螺钿珍珠金丝簪……”
每说一句话,她就刻意加重“赢”字,口吻中尽是炫耀。
还故意捂着嘴道:“呀,嫂嫂,我不该跟你分享这些的。
你好可怜呀,永远没有人会送你这些物事,更没有人会这么隆重地娶你、爱你。
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像我一样嫁入赢家,你好可怜喔~”
陈玉皎当初嫁进战家,所有的一切全是她自己操持的。
战寒征从始至终、连一枚针也未曾送过给她。
送上门的女人,最掉价。
屋子里的千金们都同情又鄙夷地看着陈玉皎。
哪个大户人家,会再娶她这样的女人呢?
这时,吴荭霞和老祖母也来了。
吴荭霞之前病态奄奄,如今人逢喜事,即便被嬷嬷扶着,也显得精神不少。
而老祖母坐在轮椅之上,满头花白的她眼中盛满喜色。
吴荭霞插入她们的话题,对陈玉皎道:“陈氏,你也瞧见了,如今战家越走越高,今非昔比。
你就不要闹了,和寒征、凌九一起和睦相处,好好过日子吧。”
“凌九容得下你,寒征不嫌弃你,是你的福气。”
毕竟战家攀附上了赢氏,多少人求之不得想嫁进来呢。
“是吗……”
一直没说话的陈玉皎终于开口了,她目光落向战明曦:
“即便夫君不爱、公婆虐待,你也认为女子该和睦相处、好好生活吗?”
“那是自然!”
战明曦容颜间尽是艳丽,娇纵:
“夫君不爱,说明你自己没本事!
公婆虐待,那肯定是你有哪儿做得不好!你要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谁会没事虐待你?”
她才不是陈玉皎这种咄咄逼人、不知进退的丑妇,不会将生活过成陈玉皎这个模样!
吴荭霞也说:“谁家生活没点磕磕绊绊呢?你呀,就别那么矫情了,心胸宽广点,谁家日子不是那么过的?”
“说的什么阴阳怪气,不会说话就闭嘴!”老祖母忽然严厉地呵斥她们。
她转而看向陈玉皎,眼中是掩不住的欣喜。
“皎儿,祖母一直想再见见你,奈何祖母的身体不中用。”
即便是这么坐着出来,也坐不了一会儿。
她让嬷嬷将她推到陈玉皎跟前,握住了陈玉皎的手,由衷地道:
“孩子,我们战家的确做了诸多不对,但你也看见了,寒征如今已有改变,已是真心想弥补你。
她们方才的话不对,态度极其恶劣,不过有一句还是两分理儿。
和离过的女子,往后怎么生存呢?”
赢长屹无法娶她,其他高门贵胄更不会娶她这样的女子。
往后真要孤独一生、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吗?
老祖母怜爱心疼地紧紧握住她的手:“孩子啊,祖母知道你有银子,有婢女,但夫君的疼爱、呵护,永远不是什么可比的。”
“战家也会越走越高,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你就听祖母一句劝吧,刚过易折,原谅咱们战家的不对之错,也原谅寒征、再给他一次机会。”
老祖母神情间流落着发自肺腑的真诚。
陈玉皎却淡淡撇开她的手:“老夫人,今日这样的吉日,不提这些晦气的话题。”
她没答应下来,言下之意,是还没有放弃和离的打算。
战明曦哼了哼,“求她做什么?今日公主都来参加我的婚事了!待我嫁入赢氏后,我有的是银子。战家也会跟着我飞黄腾达!
到时把银子还给她,让她自生自灭便是!”
一个和离后的女子,一辈子没有人爱,只有一些低贱的奴婢。
啧啧,那过得肯定是超级凄惨!
吴荭霞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真巴不得快点从赢氏拿到银子砸给陈玉皎,看陈玉皎和离后,一个人有多孤苦伶仃!
而战家越爬越高,还其乐融融,人丁兴旺,气死陈玉皎!
可——
古代的婚礼全是在黄昏举行。
因古人常以阴阳解释天地万物,而黄昏时刻正是阴阳交替之际;男子属阳,女子属阴,男女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