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江湖上来了很多人,悬剑家之人遍布天下,也在秦酒铺子买酒或订宴会之酒。
“足足一日,赚了两万三千两!”
听到这个数目,现场众人都惊了惊。
吴荭霞其实以往最爱钱,可想到这些钱是燕凌九和那些男人喝酒喝出来,她心里就十分不舒畅。
不过有战寒征在,她暂时不敢再说什么。
燕凌九又对战明曦道:“我安排你搬酒,也只是单纯为了你好。
以前你可以任性,因为你未和离过,凭借战家的声望,你有胡作非为的资格。
但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努力,注定一辈子受人鄙夷。
而我自小出生在小衙役之间,从小便经常帮着父亲跑腿、搬运物品。你若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就势必得经过磨难。
往后成为我这般的人,你还怕遇不到对你好之人吗?”
战明曦听着这些话,心里的怨怼也渐渐消失。
是啊……成为燕凌九这样的人,即便燕凌九结婚了,那些公子还是对其刮目相看,十分热烈。
若是她可以……
她答:“好,嫂嫂,我会开始努力的!”
燕凌九是为她好,她不能恨。
安抚好战明曦和吴荭霞后,两人被马车率先送回府中。
月色下,战寒征与燕凌九策马并肩而行。
燕凌九没有说话,周身还是笼罩着一股冷意。
虽打个巴掌给个糖,将吴荭霞和战明曦安抚下了,但今日战寒征的第一反应令她不满。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战寒征不来哄她的话,她绝不会理他!
而战寒征高坐马上,官场本就不顺,回家还是一团乱麻。
虽然斥骂了吴荭霞,其实他对燕凌九打人之事亦有些许不悦。
第一次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
不知不觉,骏马路过金枝街,巷子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欢笑声。
“玉皎,快尝尝这个!这个肉串可好吃了!我之前去草原时,那里的人总是这样一串串的烤,十分过瘾!”
“哈哈哈,来,干一杯!庆贺你和离!甩脱战家万岁!”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足足七年了!这七年来没有哪一日不想把你脑袋拧成麻花!”
所以哪怕这件事已经庆祝过两次,但赢菱每次来还是要大肆庆祝。
陈玉皎也觉得这件事足够她开心一辈子,亦举杯庆贺:“好,庆贺和离,庆贺一别两宽,就此生欢。”
高坐马上的战寒征目光投过去时,正巧就看到万籁俱寂时,巷子深处的悦己商铺之中,拼接了张长长的案席。
上面摆着炉鼎,摆着一堆烤串,还陈设着颜色极美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灯烛璀璨。
陈玉皎,那个一袭白衣锦裙的女子正坐在中央的位置,与十三公主举杯庆贺。
她的面容又比前几日间还要有红光气色,脸上一直挂着明显可见的笑。
战寒征的心脏忽然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下。
曾经那个女子,满心满眼是他的女子,现在她在深夜饮酒庆贺,脱离战家。
让他恍惚忆起,曾经的战家由她操持之时,一切和谐和睦,从未有过争吵。
陈玉皎,亦永远不会对他摆脸色,不需要他哄。
哪怕他看她一眼,她就能甜笑上一整日。
如今……
燕凌九敏锐察觉到他的视觉,看过去时,也看到了那番欢天喜地。
她紧握缰绳的手倏地收紧。
又是她们!
那个十三公主赢菱,除了吃喝玩乐、帮衬胡闹,还会做什么?
百姓们的纳税就养这种蛀虫?
还有……世家小姐们餐宿向来有规有矩,哪个千金会这么晚了还吃食物?如此大声喧哗?
显然,陈玉皎是随时随地、变着法的以独特的方式勾引战寒征!想与战寒征玩追妻火葬场的戏码?
呵,还真是心机深重!
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黑暗中,燕凌九眸底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