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赢菱跟着陈玉皎一同回陈园。
两个女子睡在床上,赢菱又调皮地捏她的腰:“快让我看看,你这些日子长点肉了没!”
她捏捏这里,捏捏那里,陈玉皎都被她逗得忍不住笑。
陪她玩闹了好一会儿后,陈玉皎才开口说:“十三,从明天起,你去掌管婚衙署如何?”
“什么荤?什么鸭?什么薯?能吃吗?”赢菱一脸懵。
陈玉皎简单说后,赢菱瞬间弹坐起来:“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去掌管那些破事,我还有时间去看美男、去吃喝玩乐么?”
“可有好多人与我一样困境在婚姻里,你不是最想踹打渣男吗?”陈玉皎循循善诱。
赢菱还是反对:“那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啊,我会打瞌睡的!不能为了一点小乐趣,失去整片森林!”
陈玉皎百般劝说,玩习惯了的赢菱还是没有妥协的倾向。
最后,陈玉皎只能使出杀手锏:“君上会给你配备无数美男子。辅佐之人,全由你随意挑。”
“真的吗!”赢菱瞬间来了兴致,眼睛都在发光。公主与一丝不苟的下属,想想就带劲儿!
“那什么!我正巧也玩累了,我就是单纯想去造福百姓!解救万千弱女子!”
赢菱一番自我吹捧后,又躺回床上,拉着陈玉皎问:“小皎儿,快跟我说说,今日跟我那冰块哥哥相处一整天,感觉怎么样?”
虽然她觉得小皎儿会和大兄长在一起,但是不妨碍多看几个美男嘛。
陈玉皎脑海里忽然就浮现起那抹尊贵、足以震慑天下的帝王身姿,赞赏道:
“君上眼光很独到,能辩忠奸,敢于打破束缚,行他人不敢行之事。”
“切,我问的不是这个。算了,没意思,和他一样古板无趣!”赢菱都失了兴趣,又笑着道:
“还是让我再捏捏~嘻嘻,不知道以后要便宜了哪个男人~”
新法在第二天一早就昭告天下,颁布发行。
婚衙署设立在帝京总衙旁边,秦帝甚至下令,要求三公九卿齐聚婚衙署、行开府仪式。
这足以可见秦帝对新法的重视。
十三公主赢菱,被换上朝廷的官服,陈玉皎亲自送她来婚衙署。
刚下马车,就看到旁边的帝京总衙大门口,已等着一大群位高权重之人,全是朝中要员。
赢太傅,耳朵还包裹着白纱布,宗室一党看到陈玉皎就冷冷一哼,憎恶无比。
太保宗峥重,宗家掌权者,华秦老世族一派。
当年陈玉皎的祖父是清流一派,两个党派经常发生朝政上的争执。就宗肃的国尉总督一位,曾经两方也因局势互不相让。
而且,发生那件大事后……宗峥重更是视陈家为血海仇敌。
现在看到陈玉皎一个败家公主又来搅动朝堂风云,他更是一脸厌恶,身经百战的严狠勃然而发。
一众人中,甘商临皮肤冷白,一身冷贵,世家贵胄之气尽显。
他是代替病重的甘老前来送奉常掌印,没有那掌印,仪典都无法办周全。
虽然甘商临没有官爵,但其在商业上的手段雷霆,富可匹国,众人对他的态度十分友善恭谨。
他看到陈玉皎时,尊贵的眸色明显微沉。
曾经那个被陈家娇身惯养的千金,害得陈家倾塌,如今又胡作非为,染指朝堂。
权利的刀光剑影,杀人向来不见血。
她,不知天高地厚。
甘家、宗家的世家党派,赢太傅宗氏的党派等,以及无数守旧派,随时都在筹备着和她清算一切!
陈玉皎却始终淡然从容,给了赢菱一个鼓励的眼神。
当天,婚衙署正式开府设立,接一切婚姻律案。
陈玉皎也在几百米远的集市头上租下一家宽敞商铺,让人挂上“女子坊”之匾额。
门口立上显目的石碑,刻写:“解和离者衣食住行之忧。”
当今许多女子不敢和离,怕的就是往后余生无所依靠。
陈玉皎设立女子坊的目的,其实是无形给女子们支持。
凡是来此的女子,她会了解好她们的特长,然后一一分配。
或是让其跟着夏蝉学做糕点,或是与秋婉学金玉养颜手法,或是学药材的炼制。实在什么都不会的人,还可以天天帮忙刷洗大批量的贝壳。
在壮大自己势力的同时,还可助力新法的推行。
一旦新法顺畅,秦帝、乃至整个华秦都将载入史册,为往后世世代代的社会秩序打下坚硬的根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陈玉皎跟随祖父学的,便是这些利国利民之大事。
新上任的咸陵县令是秦帝刚提拔上来的清流一党,身后无任何关系。
看到那帝行令后,以及陈玉皎的认真态度后,更是对她百般恭敬,万分敬仰。
哪怕女子坊经常在他眼皮子下聚上一堆人,他也不多问半字,还吩咐衙役们随时保护那边的安全。
他亦想跟随玉华公主、建这不世之功!
接下来几日,陈玉皎都在女子坊或冷清的悦己里忙碌。
哪怕无人问津,依旧矜矜业业,风雨不改。
而燕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