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大殿。
上百宗室汇聚,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本欲联名奏请,力谏赢帝改旧制除佞女。
可在这个时候……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告:“太傅……不好了……出事了!赢帝他……遇刺身亡!”
全场惊怔,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那位独断专行、叱咤风云的赢帝,就这么死了?
众人欲立即赶过去看,可这个时候,赢修堂一个眼神、
外面又有人来报:“报!不好了!甘太保集结军队入宫,欲谋造反!”
“什么!”长老们个个脸色大变,惶恐不安。
虽然他们是赢姓宗室,但除了那位关内侯与其子外,他们都没有实权兵权。
尤其是眼下毫无准备,突发兵变,他们所有人还在这里,并未带家丁武卫,这……
朝堂上乱成一锅粥时,有长老冷静道:
“诸位安静!那宗太保定是听闻我们赢帝忽薨,以为我们赢姓群龙无首!
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立新皇,稳定赢姓皇族!”
“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决不能给宗太保可趁之机!我们要尽快确立新皇!震慑叛贼之心!”
不少人纷纷附和。
这便是赢修堂的目的。
赢修堂当时怂恿宗太保出手,一是为了拦截可能存在的黑御卫,二就是想制造朝堂混乱,趁机推自己上位!
还有其三,宗太保知晓他之前的安排,必死!
不如在这一场宫变中,给其安上罪名,将其射杀!
日后他便是清清白白、无人知晓的帝王!
有长老深思熟虑后,提议:“长屹君仁政爱民,为人谦逊,不若立即去请长屹君来?”
“不可!”
他那话一出,许多早已安排好的人纷纷反对:“长屹君的确是先皇之长子,也的确品德高尚。可他母妃是南楚国!
南楚国一直在华秦壮大,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近年来南楚国野心不断壮大,将来势必会兵戎相见!长屹君一直与南楚国保持良好的相处,到时他是帮南楚还是华秦?”
“他还十分孝顺,一旦听信她母亲之言,联合南楚吞并我们华秦,我们华秦必亡!”
在这样的声音中,有人终于提议:“那由修堂公子为帝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骇然想起:
“对喔!修堂公子,曾经先皇钦点的继承者,险些就登临帝位!”
“若不是赢帝忽然回来,如今这天下……”
“修堂公子与六国皆有往来,擅外交,为人也不苛政,是最佳储君人选!”
赢修堂立在一众宗室长老之间,清贵的神色微沉,显然犹豫:
“这不太好吧,帝位,最能者居之,修堂恐有负厚望。”
众人立即道:“都这个时候了,修堂公子你就别谦虚了!”
“如今还剩几个皇子,大皇子背景复杂,赢太师孱弱多病,其余皇子更是不值一提。
你是先皇曾经御点的,你名正言顺!”
“放眼全皇室,还有谁能与你相比啊!”
“你要做这华秦的帝王,要带领赢姓止叛乱、稳朝堂!”
许多安排好的人个个肺腑之言,再三恳求。
赢太傅这个为爹者,也“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修堂,长老们所言无错,眼下只有你能拯救赢氏,拯救华秦了!”
“就算是爹求你,做这华秦的帝王吧!”
还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禀告:“不好了!甘太保朝着龙台殿杀来了!”
不少长老一听,原本心里还有所犹豫,可眼下这情况,的确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众人齐刷刷下跪、异口同声呐喊:“恭迎新帝!请新帝救我赢氏、救我华秦!”
赢修堂立在那大殿中央,清贵温润的面容间还带着犹豫,为难。
最终,只化作勉为其难的叹息:“好吧,眼下也无他法,为了赢姓,为了这华秦天下,哎……”
赢修堂沉沉叹息着,转过身,朝着那龙台殿高高的帝位走去。
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温润为难的面容顿变,只腾起熊熊的野心与欲望。
赢厉昏庸,被女人糊弄得团团转,唯有他赢修堂,才配做这华秦的王!
他也本就该是这华秦的帝王!
他一步一步朝着那最高台走去,脚下的步伐沉重而庄严。
赢修堂看着那高位,视野与记忆相重叠。
十岁那年,太上皇也曾牵着他的手,就从这里一步一步往上走。
太上皇秦奋公言:“堂儿啊,我们华秦以后就要靠你了。
待登基大典筹办,你、便是这华秦至高无上的王!”
那时候他也曾站在高台,险些就坐在那雕龙刻凤的龙案之上。
他曾经以为他就要成为最尊贵的人,可最后……一昔地狱!
人人嘲讽他异想天开,人人说他黄粱一梦,他沦为天下的笑柄!笑谈!
如今,隔了整整十五年,属于他的一切,总算回来了!
他的眼中,是那最高处雕龙刻凤龙案。
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