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带着锦衣卫和顾承景一同赶到宁州城外时,所有侍卫全都目瞪狗呆。
“王爷?”
锦行皱眉,他好不容易甩掉锄头:“你们一个个的见鬼了吗?”
侍卫齐刷刷地点头。
侍卫甲:“王爷不是和你一起进了宁州城吗?”
侍卫乙:“我们亲眼所见,你和王爷刚刚进了城,城门就关了。”
侍卫丙:“我们本来想破门,可王爷让我们躲远点,不许闯。”
“好你个景王,没想到你居然在哀家面前阳奉阴违,你刚刚拖住哀家,是不是就是为了先行一步,抢先进城,好叫哀家的长公主越发离不开你?!”
萧太后顾不上什么两国礼仪,开口就骂,宏江拉都拉不住。
顾承景:“……要不,母后你动下脑子,本王刚刚和你在一起,怎么拖住你,抢先进城,再说了,本王现在不是还在这儿?”
宏江赶紧小声道:“太后,大国风范,淡定。”
“咳咳!”萧太后敛去了脸上的张狂,“那你刚刚侍卫说的怎么回事?”
“本王哪儿知道。”
顾承景拧起眉,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能轻举妄动。
若刚刚侍卫们没看错,肯定是有人假冒他,冒充他进龙潭虎穴,还不让侍卫去赴死,大抵是没有恶意的。
一一推测,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唐镜染。
可是,宁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色越发的暗了,萧太后无意间看到一缕黑气,她指着宁州城的上方,定定地问:“那是什么?”
一缕黑气缓缓从城墙之上涌起来,但很快就汇聚成一团乌云形状的东西,再接着便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厚,好似要将整座宁州尽数吞噬掉那般。
忽然!
黑云里爆发出无数地黑箭,齐刷刷地往城外射来!
“保护太后!”
“保护王爷!”
南楚的锦衣卫和北齐的侍卫,纷纷手忙脚乱。
可顾承景却当机立断,拔剑而向,与之同时,他怀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发热、滚烫!
一道道白光夹杂着肉眼所见的紫电,竟生生将不明物体给逼退。
萧太后被锦衣卫围在中间,但透过缝隙还是能看到顾承景的英勇。
额,长公主的眼光其实还挺不错的。
咳咳,可再不错,也是死敌。
哪个好人家的姑娘非得要和死敌成亲的,让南楚数万英魂如何自处?
顾承景逼退了黑气,一手按在胸口处,滚烫的触感让他原本煞气入体的身子越发的暖和。
“王爷!”锦行快步上前,他脖子上的黄符也滚烫的不得了,“那些东西好似非凡物。”
“嗯。”
“那怎么办?王妃还在城里。”
顾承景目光如炬:“你们保护萧太后。”
他话音落下就往城门处去,萧太后赶紧呵斥:“景王没看到里面凶险,这样还要以身犯险吗?”
“里面,有本王的妻。”
饶是知道唐镜染不会畏惧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但他总是忍不住担心。
他不奢求唐镜染会为他洗手作羹汤,但男人的小心思还是有的,他想在她遇到危险时帮她一把。
他想要被依赖,也想要被依靠。
虽然每次她总是那般强势,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那些妖魔鬼怪化作灰烬,可他就是有那种小心思。
她不必来迁就他,他也从不想将她从高高的神台上拉下来。
他自然会爬上去,与她比肩而行。
宏江感慨万千:“景王殿下当真是一等一的好男儿呀,咱们长公主不亏,太……太后?”
萧太后泪眼婆娑,双目红肿,她擦着眼泪:“哀家,好像看到了先帝,呜呜呜……”
锦行和一众侍卫:传闻中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萧太后刚刚在他们面前哭的哇呀哇的?这就不怕他们传出去,怀了她的名声么?
“咳咳,呜呜呜……今日之事若有人胆敢泄露半句,哀家一定让他人头落地……呜呜呜……株连九族!”
“是!”
锦行和一众侍卫:得,白担心了。
顾承景仰望着巍峨的城墙,好在南楚和北齐的城墙差不多,都是用大砖、大石以泥浇灌筑成,时光沧桑总是喜欢在这种城墙上留下风孔印记。
萧太后也看着巍峨的城墙,虽然声音带着哭腔,她还是不相信顾承景能徒手爬上城墙:“他搁哪儿杵着做什么,不可能想飞上去吧,咱们南楚的城墙可都是……”
声音戛然而止,南楚所有人目瞪狗呆。
锦行和景王府的侍卫,齐齐抱着胳膊,一脸习以为常:“我们家王爷轻功了得,别说是这等小程度的城墙了,就是夜袭敌军取其项上人头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萧太后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漂亮脑袋,压低了声音叮嘱宏江:“回去之后,给皇宫加强一倍、不,两倍的守卫。”
别顾承景一个想不开,直接偷摸进了她寝宫,其他的她也都不怕,就怕这颗漂亮脑袋不翼而飞。
顾承景上了城墙,城内的情况比城外看起来好似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