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景指着苗阳城中最亮的一处:“这几日据我的观察,南疆圣女应该就住在那。整宿整宿的灯光,要将城都给照亮,不知道做了多少亏心事。”
唐镜染差点没笑出声来:“看来你对这位圣女的敌意很大。”
“谁让她一直鼓动让司昭娶你。”顾承景来的第一天,就想杀了那位圣女。
要不是顾全大局,想知道他们到底潜藏了多少暗探和细作在北齐,他早动手了。
唐镜染挽住他的胳膊:“她鼓动是她鼓动,又不是没嫁么?”
“你敢,你要敢另嫁他人,我可是会杀人的。”
“啧,那你杀了我吧。”
唐镜染立刻就仰起脖子,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顾承景当真就伸了手,只是他身上一点儿狠厉的气息都没有,轻浅地攀附在她的脖子上摩挲着,痒得唐镜染缩回了脖子。
她耳根子都发烫,若是未经人事,肯定会觉得这种感觉很怪异,可她和顾承景是有夫妻之实的,他很清楚如何撩拨她。
她捶了顾承景一下:“臭流氓。”
顾承景眼底闪过一抹不经意的心疼,但很快就敛去了,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他按住她的脑袋:“你我夫妻,肌肤之亲本就是情理之中,我如何流氓了。”
鬼君说,百年前她被人分尸,那很痛吧?
若是寻常人,死后已经进入了轮回,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她不一样。
大阴阳师不死不灭,从小到大立志要保护的人,却在背后捅了她一刀。
生前被背叛。
死后被分尸。
她是如何挨过来的?
唐镜染并不知道顾承景已经知道分尸的事,也没有察觉到他眼底的心疼:“大庭广众之下,你……”
“这儿可没人。”
“但有鬼。”
才刚刚被驱散又飘回来的鬼:哦!我们是什么很贱的东西么?
唐镜染拍掉顾承景的手,大步往那处灯火通明的圣女宫走过去。
越是往圣女宫的方向走,周围的鬼物就越是多,虽然她并不受影响,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她很担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承景:“你没事吧。”
那些畜生可都死死地盯着他呢。
他身上七煞阵的气息很浓郁,很勾鬼的喜欢。
除了她之前给的黄符之外,其实顾承景自身还有一层保护,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到底是什么。
反正只要鬼物一接近,就会触动。
而他也能够斩杀鬼物,完全视阴阳两界的壁垒为无物。
“染染,苗阳城的鬼物很不寻常。”顾承景想到之前唐镜染和她解释过什么叫鬼物,什么叫魂体,“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这儿晚上基本上大街上都没人,只有横行无阻的鬼物,但这种鬼物是无形的,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魂体。”
“我翻了很多书都没有找到关于这种东西的记载,好似他们和我一样,打破了阴阳两界的壁垒。”
司昭这家伙虽然很讨人嫌,但藏书却是不少。
大抵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藏书之中不少关于玄学类的书籍,他本就过目不忘,所以看书的速度也很快。
南疆这个地方着实诡异。
但他比唐镜染早来这个地方好些日子,都不曾查到到底唐镜染原本身体的头颅到底被封印在哪儿。
按鬼君的说法,应该是在一个至阳之地,但整个苗阳城处处都透着邪气,哪里有什么至阳之地。
唐镜染却沉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一进苗阳城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地方让她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很显然,她有东西在这儿。
两条胳膊她放在大祭司府,也不知道能不能引出她身体的其他部分。
真是糟心。
大晚上的,不止要查周围的鬼物,还要查自己身体的下落。
难受。
圣女宫周围的守卫很森严,但周围却被笼罩在一种诡秘之中。
大门口的士兵们齐齐全副武装,头上戴着八卦镜,脖子上挂着黄符,甚至手里的兵器都是桃木剑。
这倒是让唐镜染始料未及的。
“都已经凶成这样了,他们也没辙?”
唐镜染蹲在墙脚,并不打算就这么出去。
那些士兵看起来很不妥当,一个个的脸上都布满了警惕和恐惧,周围的妖风一吹,就吓得一个激灵。
她觉得,若这个时候把范无咎丢出去,只怕这些士兵立刻就会拔腿跑。
她在地上画着圈圈,然后打了个响指,很快圈圈就开始冒烟。
一道绿油油的光芒之后,鬼差赫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呀,姑奶奶。”
是个熟鬼。
唐镜染皱了下眉:“范无咎呢?”
这几日都不见他,没回冥界?
范无咎可从未有过这样没交代的时候。
“黑无常大人不是跟着姑奶奶您的么,”小鬼贱兮兮地笑着,“现在不见了么?要不,小鬼来跟您,如何?”
唐镜染嫌弃地拍开要过来沾边的鬼差:“瞧瞧这儿怎么回事,怎么苗阳城鬼气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