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是极少用恶念去揣测人的,但手中拥有权利与资本后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这是李幼白在此世间待了十年换来的道理。
在药营中劳作的犯人果真如李幼白所料,药田采摘收割完毕之后就消失了踪影,而那大坑则比原来高了些许。
打仗要钱,朝廷要与魏国的商团做生意,可不能让他们看到如今南部战场与坊间百姓的窘迫。
大韩国在当今圣上的治理下,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百姓绝对安居乐业,肯定吃饱穿暖。
乞丐和流民多是帝国细作和匪类乔装!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真的让你活就活,让你死就死,说天是黑的你就不敢说它是亮的。”
丰裕县小院内,李幼白踩着飘逸的步伐在院墙上跳来跳去,她修炼的是多年前缴获的轻功随风步。
如今腿法,剑法都小有所成,轻功她自然不能拉下。
夏日午后阳光暴晒而下,饶使她穿得清凉也同样热得浑身彪汗。
随风步跑几趟下来,李幼白双腿发软,丹田空空,一瞬间变回了普通姑娘。
好消息是随风步的路数已经被她摸清,潜心修行一个月估计很快就可入门。
没学之前总以为轻功有多么神奇,明白技法后其实与武道差不多。
轻功主要是通过控制呼吸、调整身体平衡和运用内力等方法,提升身体的灵活性和敏捷度,从而达到在战斗中迅速躲避攻击或追击敌人的目的。
最为关键的还是重心问题与平衡问题,是有一定物理学知识在里面的。
可惜穿越十多年,李幼白早就把许多上辈子的知识点给丢回去了。
收功后走到水房,烧了点水倒进木桶里,李幼白取来活络筋骨的药包丢进去泡开。
而后脱下长裤,解开旗袍上的纽扣放到一边,迈出长腿试探了下温度没问题,这才整个人坐到桶内。
打坐冥想,慢慢感悟白莲剑心诀那越发深奥晦涩难懂的剑气之理。
习武之后配合药浴加上她一百七十四穴全开,修行进度日进千里,美中不足的是少了实战经验。
天色由明转暗,她并非每日都要去药营查看,昨日去了没有大问题,间日便可在家休息看书练功。
泡到水半凉下来,李幼白取来白布擦拭自己雪白娇嫩的肌肤。
点燃一根烛火的同时,她披上一件薄纱,光影里,窈窕的身影在这间不大的小房里晃动着。
咚咚咚——
木屋外的前院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然而当李幼白听觉往外探查时,连一丝踪迹都没有感知到。
心中警惕之心陡然升起,赶紧穿好衣服,提剑出门,跳上房顶后往四周观望,一个人都没有。
李幼白小心谨慎的来到前门,发现门缝下有一张信件,眼中疑惑一闪而逝,复又左右打量,没有人监视的痕迹。
她用剑尖挑起信封回到房里,御物术施展将信从信封内取出,没有暗器机关,只有一个字——危。
没有多余解释,李幼白心思急转,如何也想不通来信之人是谁,到底何意,不过仅仅看上面一字,应该是提前示警即将有危险来临。
“应该是好意吧。”李幼白将信件放到烛火上引燃烧成飞灰。
提心吊胆几日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丰裕县内一个外人都没有安静得很,而且城内到处都是兵部巡兵。
眼生面孔一进来就被发现了,根本躲藏不起来。
李幼白捏捏眉心,奇怪说:“担惊受怕好几天,难道是逗我玩的?”
时间一晃又过去两月,北雁南飞,一片金黄枯叶与十一月的风吹到丰裕县里。
无事发生,最近几日会有一批金盏花需要采摘装车,李幼白忙于公事,很快就把那信的事丢到脑后了。
每到药田丰收季节,孙信便热衷于向附近县城索要或者购买反贼。
他们不仅能干活,而且吃的也可以少给,用完后还能卖到其他药营去,若是无人接收,那就孝敬给土地爷。
李幼白与其他医师帮忙装车。
毕竟是揠苗助长,有些药材已经被野虫啃食,内部早已坏死,运到前线去免不了会多生事端,还容易关键时刻坏事,需要经验丰富者辨别。
夕阳渐晚,一车车药材装载完毕,孙信集结马队安排人手护送事宜,准备连夜出发。
没了李幼白的事,她自然坐上提前备好的车马往丰裕县回去。
药营中全是兵卒,他们可都不是武者出身,不忌讳固精锁阳那一套,自己到底是个女子,呆在药营过夜并不好。
半刻钟后,药营中运送药草的车辆与随行护队已经调整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孙信让人架锅烧饭,这是行军打仗一条不成文的传统,凡是护送任务出发前都必须吃上一口东西,如此才有兵卒心甘情愿上路。
营帐中,孙信正看着地图选择行军路线,为了避免内鬼,运送药草的线路都是他出发前才定的,两年下来没出过岔子!
这时有兵卒跑进来禀报说:“孙大人,营外有两名女子想进来讨口饭吃。”
孙信听后眼神动了动,询问道:“哪的人,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