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傲,马上派人去田令丰的府邸,府中一应人等全部缉拿,严加审讯。”
“无罪者释放,有罪者,依律治罪。所有家产依律封存,送来行園。”允宁说道。
“是王爷,末将这就派人前往。还有一事,田令丰的尸体怎么办。”周傲问道。
允宁厌恶的说道:“尸体拉到菜市口,吊在木桩上,暴尸三日,以儆效尤。”
周傲领了命令,转身离开,陶富安不禁后怕。
要不是自己棋高一招,早早投靠,说不定,今日也得落得和田令丰一样,暴尸街头的下场。
想到此处,又拿出锦帕悄悄擦了擦额头汗水…
柳沐儿满脸担忧的说道:“王爷,他们虽然罪大恶极,可是不经审讯,就全部都杀了,是不是有些欠妥。”
“算算时间,就在这一两日,父皇必然会有旨意来。”
“不如把他们交给钦差,带回京城,三司会审定罪,如此才是正途…”
允宁无奈叹息说道:“我何尝不知,交给钦差才是正途。”
“可是,一旦押他们回京,他们就会狼狈为奸,说今日所写,都是我大刑之下,他们扛不住,为保住性命,才胡编乱造的。”
“这些年,他们贪污所得,大部分送给了端王及其他高官。”
“到时,这些人就是为了保全自己,也会极力证明是我屈打成招。”
“朝堂之上众口一词,父皇就是有心整治南洲,碍于压力,也只能不了了之。”
“轻者,此事石沉大海,他们重新回到南洲,继续做着他们的官,过自己逍遥的日子。”
“重者,一纸诏书,治本王一个构陷大臣的罪,幽闭圈禁。”
柳沐儿从来没想过这么多,只是觉得有证据在手,这些人肯定跑不了。
要是允宁把他们全杀了,会引发什么后果,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这是把南洲官员一锅端了…
“王爷,臣妾不过是担心,这一次,几乎把南洲官员全杀了。”
“是不是牵扯太广,影响太大,如何给朝堂,给父皇一个交代!”柳沐儿忧心忡忡的说道。
允宁看向远处,叹息说道:“此事,本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才冒险行此下策!”
“只要证据在手,砍了他们之后,我会让周傲,立马把他们所有人全部抄家,查出赃银加上书信。”
“钦差来时,一并交给钦差。到时,木已成舟,又有证据在手,应该出不了大乱子。”
“应该?王爷,你这不在赌吗?”路剑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允宁说道。
允宁苦笑说道:“祖母曾让我好好赈灾,拯救南洲百姓。本王也答应绝不再让一个无辜百姓饿死。”
“可是,来到之后才发现,南洲的灾,不在天地自然之灾,完全是人为之灾。”
“南洲吏治不清,大灾永远不止,百姓永无宁日。”
“今日之事,本王不是任性而为,早已经过深思熟虑。”
“本王能苟活到今天,都赖祖母庇护,若能以本王性命还祖母恩情,还南洲百姓一片青天,本王纵百死亦无悔…”
柳沐儿与路剑鸣见允宁态度坚决,知道他决心已定,轻易不能动摇,皆是满脸凝重。陶富安眼珠翻转,不知想些什么…
允宁见他们这个样子,出言安慰说道:“你们都这副表情做什么,本王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否则,也不会做贸然做这种事。”
柳沐儿眼睛一亮,问道:“王爷,是否还有别的出路…”
允宁说道:“南洲官员都是七哥的人,你们以为父皇不知道吗?”
“父皇看似放纵,其实心里清楚的很,不过七哥朝堂势力太大,父皇不方便出手罢了。”
“赐我主理南洲一切军政要务,就是拿我来制衡七哥的。”
“本王在赌,父皇也想换了南洲官员,现在我给了父皇一个机会,父皇一定会顺水推舟,将南洲各官员罪名坐实的。”
柳沐儿一听,说来说去,还是在赌,将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中。
路剑鸣知道皇宫大院看似风光无限,其实血雨腥风,身不由己。
“沐儿,今日事情已定,后边的事情太过血腥,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待在这里确实不合适,先回房吧!”允宁说道。
柳沐儿温柔说道:“好,臣妾就先回房了,王爷有事,随时叫我…”
待到柳沐走后,允宁拿出一封信递给路剑鸣,说道:“柳小姐在这,有些事情,我不能说。”
“站在父皇的位置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南洲官员已死,把我推出去给众人一个交代。”
“如此一来,南洲又重新回到父皇手中,也平息了朝堂纷争,更不用再担心本王掌控南洲…”
路剑鸣面色一变,失声说道:“王爷…”
允宁飒然一笑说道:“剑鸣,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你不用再劝!”
“刚刚那封信,是给柳沐儿的休书,我让她回房,就是想让她避开此事,如果我一旦出事,就让她回幻海门吧!
杀人时,她没有在场,又早已被休,有幻海门这棵大树,料想应该没人敢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