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回头,更有胆小的,退到了一边。
佛龛前站满了人,燃烧的香烛散发出缕缕清烟,整个大殿充满了香烛的味道,善男信女们跪在地上,高撅着,五体投地,虔诚地如捣蒜般地磕着响头,一下一下,额头上竟然磕出血来。高高在上的如来佛,双手合十,以他那千年不变的微笑看着天下芸芸苍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人们的供奉。
周永对这些不怎么相信,长期受到的无神论教育,让他的心中对神灵之类没有感觉。不管别人如何说法,他不反对,也不支持。他一贯认为,各人心中都有一尊佛,他自己就是自己的佛。
按照信徒们的说法,周永“请”了一把香,不过“请”这把香却是花了钱的,看来神佛也是这么虚伪的。周永可不想趴在地上去磕头,在他的信条中,还没有向谁下跪这么一条,那怕是木偶泥胎,他也不会跪下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但我既然来了,我将试图改变这个世界。”
他站在佛前,在心中说道。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在佛前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周永前世从没烧过香,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代,自己也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看到别人跪在地上那么的虔诚的烧香,周永的心中只是觉得无奈。是啊,也不能责怪别人什么,如果他们没办法改变今生,难道不让他们祈求来生?如果他们没能力把握现在,难道禁止他们奢望未来?
张宁、陈惠母女俩跪在神像面前,一边烧香,一边伤心地痛哭着,发泄着心
中的伤痛。她们既是为失去亲人而伤心,也是为自己的悲惨命运而哭泣,更是为她们未知的未来而伤感。
周永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们母女俩劝住。不知为什么,听她们哭得那么伤心,周永的心里也很不舒服,便拉着她们走出了寺庙,从北山寺的后门,来到北山寺的后山上。
“这后山挺漂亮的,我们到山上看看吧。”
天下的寺庙,几乎都建在风景优美的大山之中,占尽了人间的美景。周永看她们母女俩还有些伤心,便提议到山上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忘却心中的伤痛,让她们母女俩开心起来。
“你们到山上去看看吧,我有些累了,就在这里歇会。”
陈夫人看了看周永,又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朝周永点了点头。她心里明白的很,周永提议到山上去看看,也只是想陪着陈惠去,她如果跟着去,就显得多余了。
“那好吧,你们在这儿歇会,我们去转转。”
周永拉着陈惠,朝山上爬去。这北山拔地参天,直上青云,特别是满山郁郁葱葱的松柏和浓荫中常见的清涧流水,幽径曲桥,更给攀登的人增添一股神秘的情趣。
“公子,刚才看到你也烧香,你信佛吗?”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北山上只有他们俩,并没有其他游人,似乎没有多少人有这个闲情逸致。走到一个偏僻的树林里,周永和陈惠停了下来,刚刚找了个地方坐下,陈惠望着周永,突然问道。
“呵呵,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信佛,我也不懂佛,我不会信我不懂的事物,我来烧香只是给我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人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你提出了一个天大的命题,如果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光互相残杀的理由就有一万条,可以写一本厚书,但归根结底是一条,那就是争夺生存资源。”
“如果为了争夺生存资源,你会杀人吗?”
陈惠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陈家大院血流成河的场面。她爹不就是为了几百车粮食和财物去攻打老疙瘩山的土匪吗?结果粮食和财物没抢到,反而丢了陈家大院所有的男丁性命。
“争夺生存资源的互相残杀就是战争,而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
对自己的犯罪。当你面对敌人时,你的敌人会因为你信佛而不杀你吗?胜利总是属于强者,而对于弱者,你杀了他,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一种超度。”
周永看着陈惠,耐心地向她解释。大汉朝廷的动荡马上就要开始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失败者是没有未来的,未来只属于那个最后的胜利者。
“这么说,谁要是触动了你的生存资源,你就会杀了他,对吗?”
“是的,谁要是触动了我的生存资源,我就会杀了他。比方说,你现在是我的,谁要是敢动你一手指头,我就不会放过他。”
“谁是你的,人家还没有嫁给你呢,怎么就成你的了?”
小姑娘到底脸皮薄,听周永大言不惭地说陈惠是他的,陈惠的脸一下子胀的通红。她嗔怒地瞪了周永一眼,转过头去,看着树林的深处,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嫁给我吗?那别人动你,我就管不着了。”
“你、你,人家又没说不嫁给你。”
陈惠有点急了,急忙调过头来,两眼竟然滚下了泪珠。看到把陈惠惹得流泪了,周永的心里突然一阵激动,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别人,一下子将陈惠拥进怀里。
“你、你……”
陈惠急忙挣扎,但周永有多大的力气,岂是她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