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轻轻地飘洒在周家大院,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秃的站在那里。
“这下倒好,听你们的去买什么官,结果一杆子打到幽州那个苦寒之地去了。那地方又是胡人,又是流民的,到这种地方为官,这不是找死吗?”
周家大院的大厅里,姑太太周兰不顾姑老爷杜松的阻拦,气愤愤地看着周永,恼怒地说着。她实在是气不过,自己一家子在小洪山当财主有什么不好,偏要听周永的去买什么官。
“姑太太,当初去洛阳买官,我们可并没有约你们一起去,是你自己主动要派人跟去的,怎么现在说这种话?”
周夫人章珏一听姑太太责怪自己的儿子,立即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管家周发回来说被朝廷安排到了幽州,她心里也有些不愿意,一听到周兰责备周永,她不由得也有些火了。
而杨夫人李琼、杨娟、陈夫人张宁、陈惠、何琪则气鼓鼓地盯着周兰,她们可不愿意周永受到周兰的指责。但是在这种场合,显然轮不到她们说话,她们只能用她们的眼神表达她们的不满。
“瞎说什么啦?幽州虽然很远,可也是我大汉的疆土,流民也是我大汉的子民,都不去为官,难道让与胡人不成?”
杜松到底当过县令,说话很有政治头脑。虽然他对到这么远去为官也不高兴,倒是对于既成事实,他是不会说泄气话的,那样除了徒然增加烦恼以外,起不到任何效果。
“姑太太,姑老爷说得对。再说这是去为官,又不是经商、做工,怎么着也苦不着当官的。就算是苦点远点也好,年青人见见世面,增长学识,总比窝在家里强。再说朝廷都是安排异地为官,哪有在自己家门口当官的道理?”
对于姑太太周兰的胡搅蛮缠,大舅爷章良早就有些看不惯。当初要去洛阳买官,周兰可是积极的很。如今见做官的地方远了,又来责怪周永,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倒是觉得幽州是个好地方!”
听大管家周发从洛阳回来,告诉周永买来的竟然是幽州的辽东郡、乐浪郡、辽东属国三郡
太守的时候,周永突然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自古以来,夺天下者皆时从北往南的征战而成功的,而从南往北的征战多以失败而告终。
“正因为幽州内有流民作乱,外有胡人侵袭,作为一郡之主,就必须对内以文治民,对外以武制夷,恰好是锻炼我们能力的大舞台。这样的地方有什么不好?”
周永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激动起来,他清楚地知道,明年就要暴发黄巾起义了,他就可以借此拉起一支军队来。而平定黄巾军后,他为了抵抗胡人,也有理由长期保持一支自己的军队。待到汉灵帝死后,再来与诸候争天下。
“好孩子,有志气!”
大舅爷章良听周永说完,猛地击掌说道。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周永,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丝丝的感慨。这孩子,雄心不小啊,自从老疙瘩山逃回来,他已经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惊喜。
“周永说得对,年青人就应该锻炼锻炼。”
通过这次剿匪,姑老爷杜远似乎才真正地认识周永,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是其决策能力、办事干练、超凡武功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使他一下子改变了对周永的看法,成为了周永的坚定支持者。
“大舅爷、姑老爷,辽东郡、乐浪郡、辽东属国三郡地处边垂,胡人的不断侵袭一直困扰着当地官府。为了百姓的安全,也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我们应该有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强大军队。”
周永清楚地记得,黄巾起义之初,广阳郡黄巾就攻下了广阳城、渔阳城等地,杀害了广阳郡太守刘卫和幽州刺史郭勋。现在轮到自己去当辽东郡太守,绝不能让黄巾军在辽东得逞。
“因此,我建议我们从自己的山庄带一些乡勇去幽州,正好我们为了剿匪,招募了不少乡勇,以他们为基础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而且我们还俘虏了三千多鹰子嘴的土匪,目前正愁安置呢,这下好了,把他们带到幽州去。他们不是喜欢抢劫吗?就让他们去抢劫胡人好了。”
“周永,你这个建议好是好,可是你知道吗?朝廷有规定,官员上任,只能带少许随从和家丁,你带这么多人去,会招来朝廷御史们攻击的。再说没有战事,你养这么大一支军队干什么?”
大舅爷摇了摇头,朝周永笑了笑。不由得在
心里暗道,这孩子还是太年青,不熟悉朝廷的法律、制度。你要是带着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去上任,难道你想谋反不成?
“哦……”
周永这才想起,现在黄巾起义还没有暴发,朝廷对全国的控制还是很严的。只有在暴发了黄巾军起义之后,汉灵帝刘宏为了迅速镇压黄巾军,才允许各地官府和豪强招募乡勇的。
“这个也好办。我们让这些乡勇组成商队先走,对外就说去幽州贩马。就是到了幽州,他们也以商队的形式出现,平常没事的时候,我们就从幽州往豫州贩马、贩粮等等,我听说贩马可是很赚钱哟。而一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