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那些骑兵再近一点他才发现,原来是他自己部落里的青壮,似乎还有些慌张的样子。他不由得有些纳闷,部落里几乎已经没有什么青壮了,他们跑来做什么?
“大人,大人,不好了,鲜卑人袭击了我们的老营,抓走了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只有我们一百多人逃了出来。”
那些跑来的青壮还离得很远,便已经哭喊起来,就象是受了欺负的小孩找大人告状一样。不过这次受的欺负确实有点大,以至于他们真得哭得很伤心。
“啊……”格乌鲁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要不是格乌卡赶紧扶住了他,说不定就一口气缓不过来了。不过他毕竟是乌桓大人,很快恢复了镇定,两眼紧盯着那几个乌桓青壮,恶狠狠地问道。“你们看清楚了吗?是鲜卑人的哪个部落干的?”
“回大人,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哥古达那条野狗!”虽然他们是仓惶逃命,可是他们还是把他们的仇人记住了,要不然,他们的格乌鲁大人还真是不会饶过他们。
“该死的鲜卑野狗!”
格乌卡两眼冒火,恶狠狠地骂道。在一般情况下,乌桓人骂鲜卑人为野狗,而鲜卑人骂乌桓人为土狗。其实就象他们互相咒骂的那样,他们都是一群鬣狗。他们和鲜卑人都是东胡人的一支,匈奴人灭掉东胡人后,他们分成了两个民族。
“父亲大人,他们带着女人、孩子和牛羊,肯定没有走多远,我们追上去把那些野狗全部杀掉!”
“善!赶快去追,一定要把我们的人抢回来,消灭那些该死的鲜卑人!”
不用格乌卡提醒,格乌鲁也会去追鲜卑人。不管鲜卑人能跑多快,带着女人和牛羊,他们也逃不掉。格乌鲁狠狠地点了点头,恼怒地抽出刀来,冲着手下的乌桓
骑士嚎叫起来。
“格乌部落的勇士们,鲜卑野狗抢走了我们的女人、孩子和牛羊,我们决不能让他们跑了。拿起你们的刀枪和弓箭,跟着我去杀光鲜卑野狗!”
……
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一支繁杂、庞大地队伍正漫山遍野地开来。六千多鲜卑骑士腰佩弯刀,肩背长弓,在茫茫雪原呼啸向前。哥古达突然扬起了手,勒马回首望了一眼行进缓慢地乌桓女人和孩子,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满。“这些乌桓土狗,走的还真是慢!”
“大人,休息一会吧,这里离乌桓土狗已经很远了,格乌鲁那条老狗大概还在宁县呢?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端了他的老巢。”一个魁梧的鲜卑男子看了看那些乌桓女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不行,我们没有发现格乌鲁的儿子格乌卡,谁知道他跑哪去了?乌噶,你带人去催促她们快点走,谁想歇就给我砍了。”哥古达的嘴角动了动,骄横的脸上杀气腾腾。
哥古达的话音方落,一名鲜卑骑兵忽然大叫起来:“大人,不好了,乌桓土狗追上来了。”
所有的骑兵回首望去,只见从北方的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一大队骑兵,那明显显的刀光几乎照亮了北方的夜空。虽然看不清楚来人的相貌,可是熟悉草原的哥古达一眼就看出,月光下的战马正是该死的乌桓马。
“都不要慌!”哥古达猛地抽出弯刀,清冷的月辉映照着锋利地刀刃,闪出幽冷地寒光。哥古达将弯刀高举过顶,往前狠狠挥出,凄厉地大喝道:“慌什么!鲜卑人的勇士都是天狼神的子孙,天神狼会庇佑我们的!杀了这来自地狱的乌桓土狗,哥古达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弯刀,准备杀光这些乌桓土狗!”
来自北边的那群骑兵逐渐清晰起来,明亮的皮甲,铮亮的弯刀,那锋利的刀刃上闪着慑人的寒芒,汹涌之势让鲜卑骑士们也有所慌乱,哥古达顿时猛拽缰绳,眸子里冒出冲天的杀气。
“鲜卑族的勇士们,杀……”
哥古达狠狠地一挟马腹,战马长嘶一声,猛地跃起,向着那疾驰而来的乌桓骑兵迎了上去。哥古达身后,三千多名鲜卑勇士嚎叫着,纷纷抽出弯刀策马冲了上去。
“杀……”
激烈地喊杀声响彻云霄,无数的弯刀在月光下闪亮,沉重地马蹄声猛烈地叩击着雪原,
扬起层层的雪雾,近在跟前朦胧的月色之中,无数的骑兵像潮水般冲杀而来。
“轰……”
震耳欲聋地轰鸣声中,两股洪流狠狠地撞在一起,双方的骑兵纷纷举起锋利地兵刃,策马从山梁上狂奔而下,呼啸着杀入冲杀对方的阵中,激烈地杀伐声霎时冲霄而起。
一阵阵刺耳的破风声在雪原上响过,一柄柄弯刀如跗骨毒蛇贴着脖子划来,刀刃渗入脖颈将皮肤滑开一道道的裂缝,一股股鲜血随之迸出,一具具尸体在空中飞越,冰冷地铁蹄重重地从胸脯踩过,洁白的雪原刹那间血肉模糊。
一名鲜卑骑兵策马疾进,手中弯刀狠狠劈斩而下,一名乌桓骑兵挥刀相迎,两刀相砍的一瞬间,鲜卑骑兵的弯刀猛地上挑,猝不及防的乌桓勇士刚想收刀,却不料左臂已被齐肩削去。
乌桓骑兵凄厉地惨嚎起来,手中弯刀狂乱地挥出,恶狠狠地捅进了鲜卑骑兵地胸膛,鲜卑骑兵策马往前奔行两步,失去生命地尸体终于从马背上颓然栽落,失去主人的战马昂悲嘶一声,顺着山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