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尘勾唇冷笑,往鸣鸾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十七皇子的事情本就透着蹊跷,皇上没有深究,今日明妃又牵扯其中,谁在背后主使就不用我说了吧?”
龙司绝幽沉的寒眸眯了眯,脸上满是戾气。
“可惜没有证据,父皇也不准深究。”
“那就等,人有湿鞋马有失蹄,总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月轻尘眼底闪过寒芒,无声却凌厉。
龙司绝蹙眉看着月轻尘,心底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月轻尘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没想到她也不是不能忍。
烛光下的月轻尘面色如瓷,眉眼精致勾人,却又暗藏冷意。
龙眸微微上挑,眼尾被烛光映的微红,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美的惊心动魄,却又浑身都散发着疏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逼近。
龙司绝喉结动了动,幽沉漆黑的眼底,多了抹晦暗。
“娘亲,太上皇醒了!”
小芽稚嫩惊喜的声音从内殿传来,打破了龙司绝和月轻尘之间那微妙的氛围。
众人惊喜地往内殿去,果然看见太上皇已经睁开了双眼,两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幔帐。
龙司绝深邃的黑瞳里多了些担心,问:“皇祖父,您感觉如何?”
太上皇躺着没动,眼神也没动。
龙司绝皱眉看向月轻尘,紧张地握住了冰凉的大掌。
月轻尘也有些担心,温声问:“小老头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太上皇依然没说话。
小花儿瘪了瘪樱花般的唇瓣,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带着哭腔的小奶音萌萌的,惹人心疼:“娘亲,爹爹,太爷爷是不是傻了?”
一直没动静的太上皇转头看着小花儿,心疼地叹了口气。
“奶娃娃,别哭了,太爷爷只是喉咙疼,不想说话。”
“呜呜呜呜……吓死小花儿了……”
小花儿破涕为笑,哭着扑到了床边,抓住了太上皇枯瘦的大手。
太上皇眼神混沌地看着她,唇角扬起一个笑,脸上满是心疼。
小花儿软糯雪白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湿漉漉,一簇簇。
小奶膘鼓鼓的,樱唇因为克制抿在一起,惹人怜爱。
小芽紧绷的脸也松懈了不少,眼底一片湿润。
“太上皇,您没事就好。”
“好孩子,都是孤的好孩子。”
太上皇心都化了,拉着两人搂在怀里,好一通安慰。
福公公也不住地在一边擦眼泪。
过了一会儿,福公公带着小芽小花儿去准备好的小床休息,太上皇才问起龙司绝和月轻尘正事。
“可查清了是谁下毒?”
要毒他这个糟老头子也就算了,可一旦想到那么可爱的小芽小花儿都险些中招,太上皇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不在皇位多年,可他身上那常年上位者的气势,并没有消失,一怒起来,整个寿康宫都如遭遇了冷潮。
龙司绝剑眉拧起,深深地看了月轻尘一眼。
“皇祖父,已经查出来了,是明妃下的毒。”
太上皇一愣,声音沙哑地道:“羿王, 明妃为何要毒害孤?”
月轻尘勾起菱唇笑了笑,轻声说道:“倒也不是为了害您,主要是为了害小芽小花儿。”
太上皇气的握住了拳头:“这个毒妇!十七皇子还小,小芽小花儿能碍着她什么事儿!”
月轻尘挑了挑眉,笑着道:“皇上都已经处理好了,我让人给您熬了粥,您吃几口,好好休息吧。”
太上皇依然气愤不平。
鸣鸾宫里,皇后脸色阴狠,喝了口茶压了压心底的怒火。
“明妃这个废物,下毒都亲自去,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做的!”
身边嬷嬷冷嗤:“她确实是个蠢货,若非皇后娘娘您可怜她,一直照顾她,她怎么可能平安生下皇子?”
提到十七皇子,皇后眼底闪过怨毒。
“这羿王妃,真是不可小觑,三言两语把十七皇子给了宁贵妃,本宫以后还如何牵制明妃母家?”
嬷嬷眉头紧了紧,沉声道:“十七皇子有心疾,谁知道能活几天?不在您手中也好,免得将来那病秧子没的时候,被皇上迁怒。”
这话皇后听着颇为舒心,又优雅地端起茶杯喝了:“去肃王府传个口信,让肃王明日进宫看望太上皇。”
在太上皇面前尽孝,在寒帝面前刷好感的机会,总不能只让羿王夫妻占了!
翌日,肃王进宫,给太上皇带了许多补品。
然而太上皇却以身体不适避而不见,只让福公公找来了寒帝。
寒帝放下手中事务,赶紧过来了。
太上皇老神在在,盘腿坐在长廊下。
寒帝走来,面色担忧:“父皇,您怎么了?”
太上皇眼皮子都没睁开,只声音沉沉地道:“皇帝,该立太子了。”
寒帝愣了片刻,眉头拧起,在他身边盘腿坐下。
太上皇叹了口气,道:“孤三十五就立下你为太子,才免得你兄弟阋墙,宫闱混乱,如今你几个儿子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