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郎晓宇的工厂大楼前,白漫晴终于有了点脱离工作的实感。
自沈石溪回新疆之后,她的婚礼工作又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小一周的时间,等到婚礼工作全部结束后,她也没有选择休息,而是回到公司趁热打铁进行了工作的复盘,甚至还完成了一场紧急情况处理的部门内部培训。加之又有韩老师邀请的演讲分享内容还需要完善,她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时间关心郎晓宇。
保卫室的大叔,是一位年过半百、面容慈祥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略显陈旧的办公桌后,悠闲地翻阅着一份报纸。他的眼神在见到白漫晴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柔和而热情。
“哎呀,是白小姐啊!好久不见了,来找郎总吧?”大叔放下报纸,笑眯眯地站起身来。
白漫晴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冯大叔。好久不见。”
“郎总我看她刚才好像是去生产车间了。你要不进来先坐会等等她?”大叔边说边给白漫晴开了门。
待白漫晴进到保卫室,大叔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干净的杯子,为她倒了一杯温水,“来,先喝口水,这天儿热得。”
“谢谢。”白漫晴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保卫室虽然不大,但被大叔收拾得井井有条。
“她去车间多久了?”白漫晴放下水杯问道。
“刚刚下去不久。”大叔回答道,“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或者我帮你喊她上来?”
白漫晴摇了摇头,自己反正也没事,等等就好了。“不用了,大叔,那我在这等会她就好。”
她坐在大叔对面,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大叔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合不上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郎晓宇的点点滴滴,都是白漫晴从未听过的事。
“郎总啊,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一个人操持着这么大的工厂,不容易啊。”大叔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与心疼,“你知道,就前几天。我记得应该得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我起来巡逻,看到办公楼还亮着灯。我心里就犯嘀咕,这么晚了还有人没走啊?结果走到楼梯间,就听见有人在哭,是郎总啊。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还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小声的抽泣。那声音啊,听得我心里都跟着难受···· 还有一次啊······ ”
大叔的话语,把白漫晴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从大叔的口中,仿佛看到了天天熬夜加班的郎晓宇,检查生产线的郎晓宇,在缺工的时候亲自走上前阵的郎晓宇,在繁忙的工作中依旧保持冷静与坚韧的郎晓宇,在面对困难时自己咬着牙,用她那瘦弱的肩膀却仿佛能扛起整个工厂重担的郎晓宇 ······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郎晓宇一直都很努力,也很坚强。
只是她没想到,郎晓宇背后藏着的不易与辛酸,似乎比她知道的还要多得多。她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郎晓宇的了解和关心似乎还是有些太少了。
“大叔,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 我没想到,她这么不容易。”白漫晴说道。
心疼之余,白漫晴又有些为郎晓宇感到开心。至少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郎晓宇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她的奋斗的篇章;虽然郎晓宇有时候会跟她抱怨,工厂可能要开不下去了,但白漫晴知道,郎晓宇从来没有放弃过。所以,她很为郎晓宇感到自豪。
“别这么说,白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不易。郎总不愿意说,估计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吧。不过啊,我觉得你能来找她,多看看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了。每次她看到你啊,那笑容比拿了订单都开心······ ”大叔安慰道。
正当白漫晴沉浸在大叔讲的这些故事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郎晓宇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显然是刚刚处理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告别大叔,白漫晴朝郎晓宇走去。
见到白漫晴的出现,郎晓宇的脸上的怒气瞬间被喜悦所取代,“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郎晓宇快速上前,挽着白漫晴的手就往办公室走去。
“怎么了,不顺利吗?”白漫晴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设备出了点问题,生产商说今天过来,一直没过来,现在又说得明天才能来了。你说,他们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靠谱。”郎晓宇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和焦虑。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凑合着在运转着的。所以,大家又能做些什么呢?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同流合污,互相凑合。
“那我帮你骂骂他,希望那个人现在疯狂打喷嚏。”白漫晴轻轻拍了拍郎晓宇的肩膀,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郎晓宇心中的不快。
郎晓宇听后,不禁笑了出来,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两人刚回到郎晓宇的办公室坐下,门外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紧接着,一个员工推门而入,提醒郎晓宇她和李总的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郎晓宇无奈地耸了耸肩,起身对白漫晴说,“你先自己坐会儿,或者随便溜达溜达。我去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