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第一辆警车被一辆不知从哪个方向冲出来的大货车猛烈撞击,车身瞬间扭曲翻转,严重变形。
陆安安立马打开车门下去,疾步朝事故现场奔去。
另一侧下车的祁让几步并作一步,疾冲至陆安安身旁,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别过去,那辆车已经开始漏油了!”
陆闻璟四人从车上下来,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快步跑到陆安安身旁。
陆闻璟的眼神在陆安安身上仔细搜寻:“安安,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陆安安轻轻摇头,视线还是停留在车祸现场:“我没事。”
祁让把人交到陆闻璟手里,声音严肃:“你们呆在这里,我带人去支援,别乱跑,很危险。”
陆闻璟点点头:“祁队放心,我们绝不添乱。”
祁让嗯了一声,动作利落地拉上面罩,带着警员迅速往车祸现场赶去。
陆安安看着警察们费劲地打开打开车门,小心翼翼从车里抬出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陆蓉语三人。
大货车是从陆燕花坐的那个方向猛烈撞过去的,陆安安远远观察到,抬出来的三人之中,陆燕花的伤势显然最为严重。
她目光一沉,抬头看着陆闻璟,语气认真:“大哥,我和三哥是医生,现在的情况紧急,我跟三哥过去帮帮忙。”
陆闻璟看着惨烈的车祸现场,深思了好一会,才点头答应,眼中满是对妹妹安危的忧虑:“安安,一切以你们自身的安全为主,有任何不对,立马离开,明白吗?”
陆安安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的,大哥。”
陆循然也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大哥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护妹妹周全。”
二人说完,并肩走向警队,跟祁让阐述了原委后,陆安安顺利来到陆燕花的跟前,蹲下身,指尖摸上她的脉,悄然放出一丝灵气,在陆燕花的全身游走。
几分钟后,陆安安的面色一片阴沉。
【伤太重了,救不了。】
此时,陆循然也已完成了对陆蓉语与陆亦轩的初步检查,他走过来蹲在陆安安的身旁,看着陆燕花,低声询问:“安安,她的情况如何?”
陆安安摇摇头,眼眸中满是寒意。
“救不了,全身都有骨折,内脏也有破裂的情况。”
话音刚落,陆燕花满是鲜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握住了陆安安的手腕。
陆安安低头,目光落在陆燕花惨白而扭曲的面容上,触目惊心的红自她嘴角蜿蜒而下,她吃力的,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呼唤着:“陆……陆……安安”
陆安安的声音,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冰冷:“你想说遗言?”
陆燕花努力扯动嘴角,鲜血不断从她的嘴角流下,她的话语断断续续:“陆……安安……我……知道……我活不……活不下来,他……不会……放过……我……的。”
陆安安心猛地一动,下意识追问:“他是谁?”
此时,陆燕花的眼神已开始涣散,撑着最后一口气,她断断续续地说完了最后想说的话:“我……我……等着……你……你们……来陪我……”
言毕,她的双眸依旧圆睁,手却缓缓自陆安安的手腕滑落,最终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回响。
陆安安的心重重沉入谷底,自责与愤怒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紧紧包围,几乎让她窒息。
她凝视着自己手腕上那片刺目的血迹,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肌肤渗透至骨髓。
【我明明都已经想到那个人可能会杀人灭口,猜到他可能会在路上做手脚,为什么就没有多想一步呢?】
【这是我的错吗?】
陆循然的手温柔地落在陆安安的肩头,轻轻拍了拍,打断陆安安自我内耗的思绪:“安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车祸的发生,非你所能掌控,你不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祁让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也开口劝慰:“就是啊,安安,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们刚才若是真走南街那条路,可能警队所有车今晚都逃不过车祸。”
陆安安压下心底的负面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抬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与冷静:“祁队,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祁让微微迟疑了会,斟酌着言辞,开口道:“大货车司机是醉驾,身上也受了伤,至于陆蓉语与陆亦轩,他们两人身上虽然也有骨折,但总体伤得不重。”
他的话语间顿了一顿,神色骤然变得深沉,声音里更是透出一股冷冽:“开那辆警车的不是小吉,是我们不认识的人。”
陆安安闻言,身形不由自主地僵直:“不是警察?”
【居然不是警察?又是那死变态换的人?】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容里藏着无尽的讽刺:“看来陆燕花没说错,那个人确实不会让她这个已经无用的棋子活着。”
祁让的眉头紧锁:“你说的陆燕花背后的人,是谁?”
陆安安的面容隐于光影交错间,神色冰冷:“一个可能和我有世仇的老鼠。”
雾岭山。
男人饶有兴味地观察着陆老夫人和老爷子居住过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