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轻轻颔首:“这是子母蛊,母蛊在顾先生的身上,子蛊在靳伯父的身上,这种蛊会慢慢顺着血液钻进人的心脏,将宿主转变为只知杀戮,不知情感的傀儡,而且只要母蛊不死,即便子蛊遭逢不测,也能在宿主的体内再度复活,连带着宿主也会作为傀儡复活。”
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中了噬心蛊的人,心中只会有杀人的念头,不分敌我,但他们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被锁在镜子里,只能看着‘自己’杀人。”
顾母闻言,双眸圆睁,满是惊骇,身体一软,靠在顾廷言的身上,颤抖着问:“可是……这等东西是怎么到我丈夫身体里去的?”
陆安安目光落在沉睡中的两人身上,轻启朱唇,缓缓道:“只能等他们醒来才知道了。”
靳言半蹲于地,好奇研究被刀扎住这么长时间,还没死的蛊虫,皱眉说道:“安安,这两玩意生命力还挺顽强,现在还没死。”
陆安安低头轻轻瞥了一眼挣扎的蛊虫,回答:“母蛊可是从蛊虫的尸山血海里,最终胜出的蛊王,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死。”
眼看着靳言想拿刀划拉,她神色微变,连忙出言阻止:“别碰,这东西有点邪性,你不怕一碰,它飞起来崩你嘴里吗?”
靳言立马起身,身形猛地一展,迅速后退数步:“靠!这么恶心!”
顾时川也不自觉地退却数步,眉宇间拧成了川字:“安安,那这个怎么弄死?”
陆安安随手抽了张纸,掏出一个打火机,走过去,点燃后,丢在蛊虫身上,之后立马跳开,动作迅速地翻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说道:“烧掉就好了。”
未及众人揣测她是不是怕蛊虫飞进嘴里,一阵难以言喻的恶臭突然填满了整个房间,让人猝不及防。
众人纷纷条件反射般捂住了口鼻,等蛊虫烧成灰后,那股味道还是经久不散,甚至越来越臭。
最终,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味道,齐齐转头冲出病房。
随着病房门缓缓合上,众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而,还没呼吸几口,就发现病房门口也蔓延了那股臭味,众人只得屏息凝神,脚步匆匆地向远处走了走。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怒骂声,从相邻的病房中炸响,穿透了走廊的宁静。
“哪个缺德的在医院微波炉里热屎?!这么臭!”
众人:“……”
他们是不是被骂了?
陆安安:“?”
【别说,还形容得挺贴切。】
感觉味道散了一点后,陆安安轻轻旋开病房门,与病床上两道同时苏醒的目光相遇。
随即,门外的人又一窝蜂地涌进了病房。
顾母看见顾父醒过来,喜极而泣地想扑上去,又在半路刹住车,转身,泪眼婆娑地望向陆安安,声音颤抖又迫切:“安安,我老公现在没事了吗?”
陆安安笑着点头:“顾先生醒过来就证明已经没什么大事,好好休养几天就好。”
顾母这才放心地扑到顾父的身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你真是吓死我了,那蛊虫怎会……怎会出现在你身上!”
顾父勉强抬起手臂,轻轻拍了拍顾母的背:“我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另一边,靳言扶起自己的父亲,让他靠坐在病床上。
靳方国滚着轮椅上前,眼中满是对儿子的担忧,他细细打量着靳父,“儿子,怎么样?”
靳父虚弱地摇摇头,“爸,别担心,我感觉好多了。”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静立的陆安安,眼中溢满了慈爱与感激:“这是安安吧?之前跟家里通电话的时候,提起过你,谢谢你救了我和老顾一命。”
顾父此时也坐了起来,笑容可掬地望着陆安安:“是啊,安安,我家时川对你可是赞不绝口,这小子很崇拜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你的救命之恩,我们顾家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陆安安唇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温婉而谦逊的笑容:“两位叔叔客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一个医者应该做的。”
【这么夸我,我一会怎么好收钱?】
陆晏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
好吧,他的妹妹只能他来宠了。
正欲寻机提及诊金事宜,一旁的靳方国已爽朗大笑,声如洪钟:“你俩别光夸小丫头,小丫头为了就你俩,可费了不少力气,诊金一事,可不能含糊。”
“现在就转。”
顾廷言与靳言闻言,默契十足地取出手机,就给陆安安各转了一笔巨款。
陆安安强忍着拿出手机数零的冲动,客气地笑着:“也没有很麻烦。”
【费点血而已,等回去多吃几顿鸭血粉丝汤也补回来了。】
陆晏礼抽着嘴角。
这次又不是两盆毛血旺了?
靳方国满意地点点头,转而询问事情的始末:“你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还同时中了蛊,是见了什么人吗?”
顾父与靳父闻言,眼神微妙地交汇了一瞬,随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靳父沉吟片刻,语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