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玦!”
看着身旁的人身形微动,江澜立刻抓住了他的腰身。
“金会长的人还在后面看着呢。”
她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但盛连玦却死死地盯着那边的江挽。
江挽闭上了眼睛,倔强的把头侧向了一边。
尽管这样的姿势扯得头皮生疼,但她再也没有看向那边的勇气。
过往种种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回映。
这一刻,盛连玦的眼神比任何的谩骂和捶打都来得残忍。
“连玦,她自己不知自尊自爱,这是她咎由自取,你不能为了这种女人把公司的声誉搭进去。”
江澜看出了盛连玦挣扎和犹豫,还在那儿一个劲地灌着迷魂汤。
到最后,他终究是挽着江澜离开,不再去看那副刺眼的画面。
到了这一刻,她和江澜的人生仿佛总算归位了。
她就应该被唾弃,被人踩到泥坑里。
而江澜,则可以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永远保持着她的圣洁和骄傲。
江挽已经不再挣扎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火苗也在顷刻之间化为了乌有,她就这么瘫倒在了地上,任由着方太太唾弃。
其实她从未想过,盛连玦会出手帮自己。
毕竟外界人根本想不到,做为帝都最尊贵的盛太太,会在医院里被受欺负,只能看着自己的丈夫带着其他女人离开。
江挽觉得自己屈辱到了尘埃,她不想让盛连玦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到了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摆脱的那种困境。
只是隐约记得,最后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是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白大褂。
“江挽,江挽!”
许述把江挽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江挽双目失神,像是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样,坐在那里。
许述拿了消毒棉棒回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这幅画面,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江挽,还好吗?”
许述很少跟病人这样说话,但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却会有一种无力感。
所以,只能寄托着江挽自己提起精神。
“许医生,我没有,我没有勾引那个人。”
沉默了半晌。
江挽扯着嘶哑的声音开了口。
眼泪掺杂着血液流了下来,流淌过了越发消瘦的面庞。
“我知道你没有。”
许述几乎不带任何犹豫,相信了她的话。
闻言,江挽忍不住笑了。
凄厉又可悲,像一朵燃烧着的红玫瑰,美艳之余却走向着灭亡。
“我们不过才见了几次面,你就愿意相信我了吗?”
许述:“……”
突然觉得这满目的浮华,实在是讽刺得很。
谁能想到人人艳羡的盛太太,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之后,两个人没再说话。
他替江挽处理了伤口后,就把人送到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你这样也不方便回去了,我在这里有一个固定的房间,你去休息一下吧。”
许述心中有愧,顺手就递上了自己的门卡。
江挽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机械地比划着动作,把那张卡收了起来。
她下车感受着瑟瑟的秋风,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那件外套。
她的身躯实在是太单薄了,单薄到已经无法承受任何的打击。
进了房间之后,江挽索性将自己沉在了浴缸里面。
安静的环境让她暂时有了放松的机会。
可刚刚喘上一口气,在医院 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之中死灰复燃。
盛连玦的质疑和冷漠像一只无形的手掌,死死的揪住了她的心脏。
江挽猛得从浴缸里面扑腾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下一秒。
浴室里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江挽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感受着五脏肺腑抽痛的感觉。
一个小时之后。
江挽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面色惨白没有半分血色,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撒手人寰。
她目光呆滞的走到了阳台上,凛冽的风吹动着她的发丝。
一种发自肺腑的冷意,慢慢渗透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手机传来振动。
江挽不用去看便知道,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盛连玦。
但是她不想接,所以任由着手机作响。
可不停震动的声音却刺激着她的神经,江挽空洞的眼神里突然有了情绪。
那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恨意。
她走了过去,压抑着声音接了起来。
“喂。”
“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了密集的鼓点声。
江挽知道,那是天上人间惯用的音乐。
“盛总,你有什么事吗?”
江挽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碎玻璃渣子,一点不落得堵在了盛连玦的喉咙里。
陌生的称呼,不该从她口中说出来。
盛连玦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