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嘴上痛嘴唇痛,脸上又还残留着那种被几只爪子毛刺趴着的怪异触感,刚刚从恶梦中醒了过来的那种恐惧又还没有消散,一时间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来人!”
嘶——
狂叫着人的赵源因为叫得太厉害扯到了嘴唇上的伤口,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睡在隔壁耳房的随从听到这惨厉的叫声也是瞬间从梦中惊醒,赶紧跳下床冲了过来,啪地推开门就奔进屋。
“大人,您怎么了?”
推门进来发现屋里一切如常,也没有刺客也没有什么东西,随从松了口气,只怕大人是又做恶梦了。
他时常会做恶梦的。
“掌灯!”
赵源听到了随从熟悉的声音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随从赶紧就把烛台上的八支蜡烛都点上了。
屋里大亮。
赵源掀开纱账下了床。
随从抬头看到了他的脸,倏地惊叫出声。
“大人!您的伤
血,有血。
赵源也已经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痒的流动的感觉,伸手一摸再低头看手指,果然是一片鲜血。
他冲向了镜子前,这一看,自己也倏地就退了几步。
他的脸上被啃破了好几处,嘴唇了破了,有血渗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被那扑在脸上的东西糊了一下,血印得满脸都是。
赵源浑身发抖。
“有刺客
这一句话他都没能叫完。
刺客?哪来的刺客?
那些是什么东西?
他之前好像是听到了老鼠的声音?
趴在他脸上的是什么?蜘蛛?
“大人,小人去请大夫!”
随从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是瑟瑟发抖,立即就转身冲了出去。
赵源的眼前/突然就浮现了西域法师死时的惨状,再一次冒出了一身冷汗。
门大开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他打了个寒颤。
天初亮,早朝。
待该议的事议了,澜帝突然就想起了西域法师的案子,便略一扬声,“赵爱卿,赵爱卿?”
殿上无人应。
澜帝一怔,又叫了一声,“赵源!”
百官面面相觑,看向了平时赵源所站着的位置,发现赵源不在。
“皇上,赵大人今天没来上朝啊。”一名老臣说道。
“没来上朝?”澜帝有些不敢相信,“他去哪里了?”
这时,林侍郎往右一步,站了出来。
“皇上,臣听说,赵大人一旦接了凶案,每晚都睡得不好,许是昨晚又做了恶梦?”
“还有此事?赵源不是向来胆量过人的吗?”澜帝却是觉得稀奇,他在宫里,赵源的事知道的并不是十分清楚。
“臣也听说过,说赵大人经常去白布寺添香油。”
“听说之前他还在暗音阁跟缙王抢一尊白玉观音,抢得不可开交?”
“白玉观音?”
澜帝的神情突然就有些微妙了。
“没错,那尊白玉观音好像后来是落到了缙王手里?据说花了足足五千两。”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歪了。
“听说赵大人还一直想从缙王手里把白玉观音夺过去?”
“他要是好好跟缙王说,缙王应该会让他吧?不过赵大人当时在暗音阁可是没有露面的,缙王都不知道是他。”
澜帝突然就说道:“杜行,带人去缙王府,传朕旨意,让缙王带上那尊白玉观音进宫来一趟。”
众臣都觉得奇怪。
皇上突然要那尊白玉观音做什么?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臣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就是一变。完了,有可能要出大事了!
杜行,皇宫禁军统领。
他领了命策马匆匆到了质子府,挟裹着一阵惊风,直卷入薄欢院。
质子府里,向来就没有什么地位。
“缙王听旨!”
朱管家这时才匆匆地带着几个家仆跟了过来,一看杜行这肆意无忌的态度,脸色铁青。
“杜统领,就算是要传旨,不该在前厅等我们王爷接旨吗?”
“事出紧急,皇上这会儿还在殿上等着,杜某只能无礼了。”杜行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们的声音不小,那边拾霜院里,明若邪也着衣出门,爬上假山朝着这边看来。
司空疾也已经披衣而出。
“杜统领挺早。”
天光未全亮,薄薄的一层,带了点清冷色调,落在缙王脸上,更衬他一身俊雅气质,淡如仙。
杜行冷声道:“皇上有旨,请缙王带着从暗音阁买的白玉观音像入宫一趟。”
明若邪听到了这话就是一愣。
怎么一大清早的,连皇上都知道白玉观音像了?
还专门派人来让司空疾带观音像入宫?
那观音像不是昨天赵源所要的吗?
她看向了司空疾,这个距离,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看得到他身形颀长,修雅如竹。
“杜统领来晚了一步,昨天赵大人派了人过来,借着带走本王小厮的机会,砸了本王钟爱的青玉梅瓶,还抢走了那白玉观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