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一眼就认出了这条小绿,正是之前她带出宫的那一条小绿。
但是这条蛇她其实已经是在质子府后院就放生了,而且还用鬼手给下了指令,不可随便咬人。
现在它怎么又进了宫里?
按理来说,放生了之后,蛇会寻找最适合它冬眠的地方去,找到阴湿环境也不难,何必再回到宫里来?
除非这宫里本来就有吸引它的东西,或者是,它本来就是宫里某人所饲养的。
明若邪退开了几步,那条小绿只在她脚边转了两圈,然后就游开了,很快钻进了墙角,不见了踪影。
“什么?古夷族的人进京了?来得这样快?”
澜帝听到了守城将那边报进宫来的消息,皱了皱眉。
“父皇,”太子赶紧插一句,“这也更加说明古夷族对于小王女的重视啊,他们急于找到小王女,自然是来得极快。如果儿臣晚去一步质子府,小王女当真嫁给了司空疾,到时候咱们又如何跟古夷族交代?”
“巍儿,你知道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这个时候澜帝倒是淡定了许多,他坐得更放松了些,看着太子,心头不是没有失望。
太子心头一突,同时又有些不服,可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能多说什么,只能一拱拳,微低头。
“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你一直忘了自己是澜国的太子!”澜帝哼了一声,一拂袖,“澜国乃如今天下诸国都要仰视的雄国,身为泱泱大国的太子,你过于抬高他人,贬低自己了。就如这次去质子府抢人,传出去你堂堂太子的名声能好听?还有,古夷族又怎么样?你别忘了,古夷也不过是依附于我澜国的,古夷族的族长就是亲自来了,也要对朕行君臣之礼。你别把身份地位反了过来,倒去捧着他们,这可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的!你身上可还有我澜国皇室的威严?”
不过是想着古夷的那些金山银山。
澜帝这些话说得颇为严厉。
皇后在一旁听了,看见自己儿子低着头,便不由得心疼起来。
“皇上,巍儿并非是去捧着他们,他只是想着以仁和事以德服人,想要仁和明义,而不是高高在上。这不也是当年太上皇所夸奖的吗?”
在太子十来岁的时候,太上皇就曾经夸过这个皇长孙,说他有仁心的。
“胡扯。”澜帝嗤之以鼻,“仁不是这样的,明也不是也样的,他不过就是觉得古夷有金山银山,以后能占为己有,朕亲封的堂堂太子,掉进钱眼里去了!”
太子被直接说中了心思,脸色讪讪,但心中又有些恼怒。
若不是他也需要银钱开路,更稳固他太子之位,若是他已经坐在上父皇那个位置,国库都是他的,整个江山都是他的,他哪里还需要这般汲汲营营?
“父皇,儿臣并不是这样想的,古夷如何,那是我们澜国的事,儿臣只是觉得古夷不能落在司空疾手里。如果明若邪当真是小王女,那便印证了儿臣这些日子以来对司空疾的推测,他并不是真如表面上那样无心争权夺利。”
太子稳自己了自己的心神,沉着说道。
皇后又赶紧跟着说道:“皇上,巍儿说得对,那缙王再怎么说也是定北王的外孙,又是皇子,皇家血脉摆在那里,又怎么可能真当无齿绵羊一般?巍儿也是谨慎。”
这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澜帝依然对太子的做法不满。
“他要真的谨慎,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去质子府抢亲了。明若邪呢?”
“在殿外。”太子赶紧说道。
“宣。”
澜帝和皇后其实是不太相信明若邪能变得多漂亮。最多也就是病好了伤好了,脸色好了些,又已经当上了缙王妃,有那么几分容光焕发的意思,听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估计会比以前漂亮一些,但是要多漂亮,应该不可能吧?
“皇上,有外人来,不如先让巍儿平身吧?”皇后见太子还跪着,心疼。
“起吧。”澜帝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太子赶紧站了起来。
澜帝和皇后在看到那一道红色的身影进来时便已经呆住了。
这是明若邪?是他们之前都见过不止一次的明若邪?
明艳大气,宛若天香国色。
“明若邪见过皇上,皇后娘娘。”明若邪进来之后站到了离太子距离颇远的另一边,看得出来根本就不屑于与他站在一起。
澜帝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十分震惊。
听声音看身形观神态,是明若邪没错,就是这脸实在是对不上啊。
皇后甚至都难以抑制地嫉妒了。
她年轻时也是明艳挂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许为当时的太子妃,然后又成为皇后。长得狐里狐气的一般会是妾室。澜国很讲究母仪天下,大气端庄。
可是现在看到明若邪,皇后觉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都远远比不上。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女儿临玉公主很是美貌,现在发现临玉跟人家比美貌,那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是明若邪?”
澜帝震惊出声。
“皇上,是我。”
“大胆!”皇后蓦地一拍扶手,腾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