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明着下规矩,但是整个缙王府的人都已经有了一致的共识,那就是王妃被王爷抱回来睡着了的时候,让她睡得安稳是整个缙王府最重要的事,谁也不得发出什么动静吵到她。
所以,现在阿七和田虎他们跟满月说话的时候也是尽量地压低了声音的。
满月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
“那王爷呢?”
王爷?
满月想说,王爷这会儿肯定跟痴汉似地守着他们家王妃睡觉呢。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司空疾已经出来了。
一边往外走一边在整理着刚穿上的外袍,这举止这动作当真让人有点儿误会了,就像是刚刚做完了什么事情然后很是满足地穿衣准备离开了一样。
阿七嘴角一抽,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王爷,我们郡主之前看起来不太舒服。”
所以,能不能放过她不要这么禽—兽?
司空疾整理好衣服抬眸看来,“唔?本王知道,她还睡着,无须叫陶大夫过来了。”
等到这句话说完,对上了田虎那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司空疾突然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脸色也是一黑。
“你们脑子里天天的都是在想些什么?”他声音一沉,“本王难道还不如你们珍视王妃?”
滚蛋吧。他会这么禽—兽吗?
谁能知道他的忧伤啊?这么久以来最多也就是摸摸亲亲,什么时候到过那一步了?
现在他还是纯白无瑕白纸一张的少年,没尝过那等滋味好不好?
司空疾莫名的就有点儿委屈了。
“咳咳。”田虎赶紧扯了阿七一下。
为什么他们觉得缙王委屈忧伤的样子,那眉眼之前染得风情无比?
真是一个妖孽啊。
“王爷,那个,”阿七也反应过来,有点儿尴尬,赶紧说道,“我们是想跟王妃说说枫山别院后山莲池里的那个女人。”
明若邪怎么可能会就这样一点都不查?虽然他们顺利从枫山别院里下来,没有人提起过莲池里的那个死去的女人,但是她也暗地里让阿七他们去查探了,至少要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跟她关系密切的人,万一以后真爆出什么事来,也不至于被打了个手足无措。
而且,明若邪也实在有点儿好奇,为什么只有她能够看见那女子的尸体,枫山别院的那几个居士却是一点儿都没看见?
现在阿七他们已经查了一点头绪。
司空疾眸光微一闪,“等她醒了吧,你们先去忙去。”
“是。”
对于司空疾从来不会让他们把查到的事情先告诉他的这一点,阿七他们还是满意的。
他们本来最初就是听了莲王—之令,他们的主子就是郡主,只有郡主自己有属于她的势力和保护,在大贞和缙王府里,她才能够更有底气,这跟信不信任司空疾没有关系。
毕竟司空疾只是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够扛得住再有人往缙王府里塞女人,或者感情能够忠贞多久。
在莲王看来,他只能给女儿自己所能给的,尽力地护她周全。
但是如果他们进了缙王府之后,缙王觉得他们就属于缙王府了,他也是他们的主子,有什么事情都要他们向他汇报,阿七等人可能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
好在缙王没有。
从这里退出去之后,阿七看向了田虎,低声说道:“以后不用再试探缙王了,这种事情多做几回,也怕影响了郡主与王爷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明若邪在睡觉,也绝对不会想着在她睡觉的时候把她吵醒起来汇报调查结果。
所以,他们这样进去,其实是田虎的主意,也无非就是想试试缙王会不会对他们说一句王妃在睡,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了。
田虎的心眼儿就是比他们多。
听了阿七的话之后,田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这种事情不可一而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的这种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缙王那么一只腹黑老狐狸,所以,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试探缙王,而是在明确地告诉他,他们都只是站在郡主那边的。
田虎看了看阿七。
缙王都明白了,阿七还单纯得很。
(阿七:娘的,谁跟你们一样,心眼儿跟筛子似的!)
司空疾去了书房,叫来了陶七。
陶七站在书案前面,看着司空疾。司空疾修长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扣,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可查清楚了?”
陶七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立即点了点头,“回王爷,查清楚了。外面所传的那些关于王妃和裴世子的流言,最初就是白府的一个丫鬟传出来的,那个丫鬟是厨房那边的,但是她跟白檬衣身边的大丫鬟向来关系挺好,白檬衣的大丫鬟经常会给她送一些小恩小惠的,所以她对那个大丫鬟很是听从。”
“另外,属下已经查清楚了,枫山别院出现豹子的第二天,白檬衣的马车就彻底地清洗过,把车轮和拉车的马全都刷洗过一遍,属下塞了银子问了白府下人,听说那天马车洗掉了不少泥,而且是赤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