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的天5点多就亮了,碧空如洗,天边一角,一抹金红色光辉穿透云层,慢慢笼罩整个大地。 别墅三楼的卧室,光线在窗帘上勾勒出明亮的花边,线条笔直工整。 顾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漂亮的杏眸此时空洞洞的,失了往日神采。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她回过神,眨了眨酸胀的眼睛,伸手关掉闹铃。 沉了半分钟,她起身下床,没开灯,走到窗边,轻轻掀起窗帘一角,透过那条细小的缝隙朝外看。 她家房子外停着辆黑色轿车。 那是秦家的车子,甚至不是现在,而是从昨天就停在那。 昨晚她查完机票,下楼去找身份证,顺便跟保姆说回海市的事,正巧听到她们聊天,说外头停了辆车,也不知是哪家串门的。 她下午刚知道秦纪阳监视她,便问了那辆车什么时候来的,保姆说和她前后脚,她刚到家没多久,这辆车也过来了。 时间恰好的都不需要猜了,不是秦家的人会是谁。 真是连遮掩都懒得做了。 不,与其说监视,不如说是秦纪阳在警告她,不要生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除了老老实实等着他,哪也去不了。 这种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糟透了,也令她恐惧,她被困在这里,困在了秦纪阳的手掌下。 顾谨松开窗帘,眸中冰冷。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接着呼出,开始照常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保姆做了三明治,旁边还放着一杯鲜榨橙汁。 她肚子不饿,甚至有些反胃。 王芬见她脸色不太好,担心道:“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顾谨摇了摇头:“可能没睡好吧。” 发生这种事,她能睡着才怪了,就算睡着,也会被乱七八糟的梦惊醒,许是这辈子也被秦纪阳告白了,所以翻来覆去都是她因为他丑闻缠身的梦。 她蹙了蹙眉,把装着三明治的盘子向前推了推,只拿过橙汁,咬着吸管喝了几口就放在一边,伸手从纸巾盒里拿纸巾。 王芬在顾家二十多年,顾谨从小就是她在照顾,见顾谨动作便知道这顿早餐算结束了,问道:“待会儿还要出门,就吃这么点儿够吗?” 顾谨把纸巾轻轻在嘴上按了按:“饿了我会在外面吃的。” 她说完起身准备回房间,就听另一个保姆说道:“那辆车总算走了。” 乍听她还奇怪,秦纪阳不怕她跑了吗,直到看到墙上的挂钟,时间9点50分。 怪不得,该换班了。 约定的时间是10点,按她平时的步调,有些赶落,但抓紧点儿也就晚几分钟。 但这种被人威胁的滋味,这口气不上不下,如鲠在喉,她不但没加快,反而放慢了速度。 收拾完已经10点37分。 顾谨站在玄关,看着大门外的黑色跑车,指尖用力捏着皮包上的装饰扣。 “小姐,那边下午报着有雨,也不知道这南方的天气预报准不准,总之以防万一,你把伞带上。”王芬从柜子里找出一把蓝色的胶囊伞,“这个个头小,放包里正好。” 顾谨垂眸看了眼,接过来塞进包里,想到什么,问道:“保镖那边,你都交待好了吗?” 王芬点头:“全都交待好了。” 顾谨嗯了一声,转身握住门把手,轻轻对自己说道:“会顺利的。” 然后开门走出去。 每靠近车子一步,空气似乎都更稀薄一分,她看见秦纪阳从车上下来,他穿了一身浅色系衣服,眉眼含笑,心情看起来好极了。 他心情当然好。 顾谨用力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不快不慢地走过去。 秦纪阳扫了眼顾谨身上的T恤配牛仔裤,眉梢极快地蹙了下,看来他昨天的举动吓坏了她,所以她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这种不信任让他有些难受,转念又自嘲他做了那种事,凭什么让她信任。她也确实不该信任他,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昨天的更衣室里,指尖下的触感让他整晚都在胡思乱想,难以入睡。 他咬了下舌尖,刺痛驱走那些旖旎的念头,拉开副驾的车门:“早上好。” 顾谨心里不痛快,看着秦纪阳那张脸就来气,又碍于目的要忍耐,索性看向别处。 她看着面前的跑车,迟疑道:“你有驾照吗?” 不怪她多问,她身边不是没有为了耍酷无证驾驶的同龄人,甚至有还没成年就大晚上开着跑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