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乾惊叫一声,卯足劲儿撒丫子继续狂奔,又跑出一段,再回头看,叶近泉还在身后,距离仍然不到三尺。
以叶近泉的功夫,抓张道乾不费事,跟玩儿的,老早就能将其擒获。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想把他当成一只小老鼠,耍着玩,拿他开心取乐。
张道乾为了保命,顾不得庞玉春了,往右手边奋力抛出老远,希望叶近泉能就此罢手,不再追击。
没想到叶近泉飞身过去接住庞玉春,扛在肩头,还跟在他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张道乾心想:“这个老家伙是属狗屁膏药的,沾上了就甩不掉,这可如何是好?”又跑出十几里,回望数次,叶近泉始终和他保持着不到三尺的距离,跟在后面。
他并不傻,看出叶近泉是成心拿他耍着玩,反正跑是跑不掉了,索性不跑了,停住脚步。
见他停住,叶近泉也停,站在他身后,笑道:“小子,怎么不跑了?接着跑呀。”
张道乾回身道:“不跑了,老前辈给个说法吧,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叶近泉笑道:“把脸上的裹脚布摘下来,让老夫瞧瞧你是谁。”
张道乾不敢不从,只得照做。
叶近泉看着眼生,不认识,问道:“你是谁呀?报上名来。”
张道乾低着头,羞愧的说:“晚辈衡山派掌门人张道乾,拜见叶老前辈。”说着给叶近泉行大礼。
叶近泉道:“起来吧。”
张道乾知道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
的,态度诚恳的说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老前辈,还请老前辈见谅,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
叶近泉道:“你哪是有眼不识泰山,老夫和泰山有毛关系,你是有眼不识武当山。”
张道乾赔笑道:“老前辈教训的极是,晚辈是有眼不识武当山。”
叶近泉道:“听说你五峰剑法玩的不错,来吧,老夫陪你走几招,让老夫也见识见识衡山派的高招。”
张道乾赔笑道:“晚辈岂敢和老前辈动手,就是打死晚辈也不敢。老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放晚辈一马?”
叶近泉见他如此谦恭,也不好意思再和他计较,说道:“放了你可以,但你要向老夫保证,今后痛改前非,不再为非作歹。”
张道乾一听这话,心中大喜,抬起右手,竖起三根指头,表情诚恳的说:“我张道乾对天起誓,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再不为非作歹,倘若口不对心,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叶近泉道:“张道乾,你给老夫听好了,倘若你再为非作歹,就算老天爷不收拾你,老夫也决不轻饶。”将手一扬,道:“走吧。”
张道乾说了声“多谢老前辈不杀之恩。”抹头就跑。一口气跑出几里地,回头看,叶近泉没再跟来,这才心安。
别看叶近泉放了他一马,他却并不感激。到了后文书,几大高手行刺叶近泉,其中就有他一个。
叶近泉没听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也没听
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心慈面软,留下了张道乾这个祸害。
他把庞玉春平躺放在地上,坐在一旁,等候骆思恭,过了一会儿,众人赶到,骆思恭见叶近泉把庞玉春夺了回来,心中大喜,对叶近泉千恩万谢,随后又说道:“总署一定是出事了,咱们赶紧回去。”
此刻,锦衣卫总署内正打得不可开交,普度和鄢首峰各自施展出生平所学,大战数百回合,还没分出上下高低。
牟英前两百回合和庞剑锋打了个平手,再往后,渐渐落于下风,三百回合之后,庞剑锋绕到牟英身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肚腹,惊的牟英“哎呀”一声,想用刀去砍庞剑锋,却如何砍得到?
庞剑峰想用青冥剑在牟英肚腹中转上几转,把牟英的五脏六腑都给切碎了,要是那样的话,牟英就死定了。
普度见牟英情况万分危急,不能不救,飞身过去,对着庞剑锋的面门就是一掌,庞剑锋不想被普度打得脑浆迸裂,只得拔剑回防。
青冥剑这一拔出去,牟英感到又一阵钻心剧痛,疼的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鄢首峰见牟英倒在地上,想着能杀一个是一个,一剑刺过去,普度哪能轻易让他得逞,一个“单掌开碑”将其逼退,护着牟英和鄢、庞二人周旋。
鄢首峰有庞剑锋助阵,占了上风,打得普度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普度迭遇险招,凭着金钟罩绝学,一次次将危机化解。金钟罩可不是白用,那是
要消耗大量真气的,再这么打下去,不用多,只需一百回合左右,普度的真气就得耗竭。
就在这紧关节要的关键时刻,骆思恭等人赶到。鄢首峰见骆思恭带人冲进院子,一开始还没把他们当回事,只是觉得其中一个小老头,看着有点面熟,一时没想起来。
庞剑锋认识叶近泉,一看他来了,吓得麻了爪,朝鄢首峰叫道:“快走吧,老叶头来了。”
经他这一提醒,鄢首峰方才想起,也吓了一大跳,不敢再战,说了声“撤!”和庞剑锋纵身而逃。
普度见牟英重伤倒地,生命垂危,没顾得上去追鄢首峰,抱起牟英,送入房中。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