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皎月觉得李天目不喝酒,这是个事儿。怕他再因此得罪人,想让他破戒。要让李天目破戒,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便是董晴。
李皎月带着董晴逛街,去胭脂水粉店给她买高档化妆品,又去绸缎庄买高档绸缎,把绸缎拿到知名裁缝店,给她定做了几身新衣服,一路之上一个劲儿的夸她漂亮,奉承话说了一箩筐。
董晴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见李皎月要花大把银子给她买东西,不想让李皎月破费,一再推辞,但李皎月执意要送,盛情难却,只得听之任之。
逛完街,回到飞虎镖局,李皎月坐在董晴房中,和她闲聊,说来说去,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道:“妹妹,姐姐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董晴早就听说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句话,一直没经历过这种事,今天算是遇上了,问道:“姐姐但说无妨,只要妹妹做得到的,一定帮忙。”
李皎月笑道:“我想请妹妹让李大侠不要戒酒。”
董晴问道:“这是为何?”
李皎月道:“妹妹有所不知,生意场上,喝酒应酬是难免的。若是不喝,容易得罪人。常言道:“客大欺店,店大欺客。”如果店大招牌硬,客似云来,应酬的时候可以不喝,客户有的是,得罪一些也无所谓。
“但飞虎镖局的招牌还不够硬,不敢胡乱得罪客户,把客户都得罪了,谁来照顾咱生意?”
董晴觉得李皎月言之有理,答应帮忙,去和李天目一说,李天目自然高兴,他酒瘾大得很,戒起来非常痛苦,有时酒瘾犯了,酒虫子在肚腹里爬,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为了董晴,再难受,他也忍着,自从答应董晴戒酒至今,他信守承偌,滴酒未沾。
董晴又叮嘱道:“天目哥哥,酒毕竟不是好东西,那是穿肠的毒药,能
少喝尽量少喝,能不喝尽量不喝。”
这一天,飞虎镖局门前来了两条大汉,身上都带着家伙,一个背负双钩,另一个手持钢鞭。
门子打开院门,刚要询问,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推在一旁,二人径直闯了进来,站在院中,叫道:“李天目,你给老子滚出来。”
李皎月不在,他带着李天目谈客户去了。
厅中坐着几个人,他们是铁算盘林德清、孝义郎君胜明、拼命郎君胡侃,还有笑面郎君郭金。众人闻声来到院中。
郭金认识来人,背负双钩那个叫武殿臣,江湖人称双钩大将。持钢鞭那个叫谢九成,绰号赛尉迟。二人都在潞王府供职,是世子朱常洪身边四大高手其中的两位。
赖皮僧普风也是朱常洪身边四大高手之一,郭金有一次请普风喝酒,这二位也在场,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因而认识。心想:“他们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李天目滚出来,看来是冲着他来的,嘿嘿,这回可有热闹瞧了。”
胡侃见来者无礼,心中大怒,戟指道:“你们这两个家伙是哪儿的?竟敢跑到飞虎镖局来闹事,不要命啦?”
谢九成戟指胡侃,说道:“小子,你不想死就把嘴闭上,惹恼了老子,我一鞭废了你。”
胡侃叫道:“今天谁废谁,还不一定呢。你给老子等着,我取家伙去,看老子今天不劈了你。”说着往后宅跑去。他的鬼头刀没带在身上,这兵器一百多斤重,不方便随身携带,搁在卧房里。
林德清是老江湖,沉稳老练,见来者不善,上前抱拳道:“二位,小老儿铁算盘林德清,有礼了,不知二位尊姓大名,能道个万儿吗?”
武殿臣道:“老夫武殿臣是也,江湖上有个小小的绰号叫双钩大将,我们是潞王府的人,为李天目而来,你们这些无关人
等,不要多事,免得皮肉受苦。”他见林德清说得挺客气,他的语气也不特别冲。
林德清行走江湖多年,知多见广,对双钩大将的大名早有耳闻,知道其身手了得,是个硬茬子,不好惹,暗想:“天目怎么和潞王府结下梁子了。”于是问道:“武爷,不知你找天目何事?”
武殿臣道:“这你管不着,别瞎打听,只管把李天目叫出来就是,如果你们不叫,我们可自己找了。”
林德清陪笑道:“真是不巧,李大侠随局主外出不在,二位请到厅中稍坐,小老儿这就派人去找李大侠回来。”
武殿臣眯缝着眼,瞅着林德清,问道:“李天目果真不在?”
林德清道:“确实不在。”扭头对胜明道:“胜子,快去叫李大侠回来。”胜明答应一声,撒腿如飞,跑了出去。
林德清笑道:“二位里边请,进屋喝口茶,坐下来稍候片刻。”
武殿臣觉得林德清所言不虚,看来李天目果真不在,见林德清挺客气,便想跟着进屋坐等。正在这时,胡侃拎着鬼头刀,凶神恶煞般冲了出来,站到谢九成对面,用刀一指,叫道:“孙子,不服咱就练练。”
谢九成叫道:“练练就练练,老子还怕你不成。”
林德清拉住胡侃,叫道:“不要闹事,一切等李大侠回来再说。”
胡侃是个浑人,暴脾气一上来,除了李正平和李皎月父女,谁的话都不听,林德清哪里劝得住?。
胡侃叫道:“二叔,你别管,我今天非废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