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厅里,朱翊镠正在打马吊牌,上家是南直隶豪杰“小霸王”邹通,下家是崆峒三老第三位“夺命剑客”飞尘子,对家是骷髅鬼剑庞剑锋。
牌桌周围还站着几个看牌的,他们是朱贵、邹通的长子“金枪手”邹安、庞剑锋的顶门大弟子刘乐山、开封府永发镖局局主“病虎”张永发、开封府万顺镖局局主“插翅虎”孔万顺。
这时门子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叫道:“王爷,大事不好了,那个叫李天目的又来了!要见王爷。”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一惊,朱翊镠拍案叫道:“这厮好大的狗胆,竟敢找上门来。”
墙角靠着根齐眉棍,那是张永发的家伙,他抄起齐眉棍,说道:“王爷,把李天目交给在下了,在下去将其擒来,献于王家千岁。”
孔万顺道:“王爷,在下也愿前往。”他和张永发同在开封府开镖局,是生意场上的死对头,见张永发主动请缨,不想被张永发抢了风头,也主动请战,要和张永发抢功。
其余众人也纷纷表示要前去会斗李天目,朱翊镠道:“你们都无需前往,李天目既然要见本王,本王就索性见他一他,本王倒要瞧瞧他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于是对门子道:“去把李天目带过来。”
门子刚要转身离去,朱贵叫住门子,而后对朱翊镠道:“王爷,还是别叫李天目过来为好,这厮武功高强,万一伤了王爷,那可如何是好?”
朱翊镠道:“你多虑了,有这么多高手在,李天目岂能伤得了本王。”
时间不大,李天目在门子的引领下来到后院,见廊檐下石阶上摆着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位四十五六岁年纪、肥头大耳、衣着华贵的汉子,在他两旁侍立着个
人。除了庞剑锋之外,他谁都不认识。
李天目先前和庞剑锋交过手,没打过,见他在此,吃了一惊,心道:“没想到这厮也在。”他朝朱翊镠抱拳道:“某家武当李天目见过王爷。”
朱翊镠上下打量李天目,见他貌不惊人,心想:“就这么个东西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名气,真是匪夷所思。”沉着脸说道:“李天目,本王捉你不着,拿你不到,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李天目道:“王爷,你儿子不是某家杀的,某家不想让你再糊涂下去,因而特来相告。”
朱翊镠见他态度傲慢,更是不悦,说道:“本王岂会信你的鬼话,李天目,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走。”对左右道:“哪个上前将这厮擒获,本王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张永发叫道:“王爷,把他交给我了。”说罢将掌中齐眉棍一立,爆叫一声,朝李天目搂头盖顶砸去。
李天目侧身一让,甩掉包裹长剑的外衣,亮剑迎敌。张永发绰号病虎,这个“病”字不是疾病的意思,而是让谁发愁、畏惧,有超过、赛过之意。连老虎都要畏惧他,可见此人的本领着实不小。
张永发施展出少林阴手棍法,对战李天目的青龙剑法。他在棍上下过二十多年的苦功,凭着这条棍,闯出了病虎的名号,他对自己的棍法非常自信,没把李天目放在眼里,朱翊镠款待众高手之时,他曾大放厥词:“什么神剑飞仙,就是狗屁,别让某家遇上那李天目,要是叫某家遇上了,某家非一棍把他砸趴下不可。”
李天目名头不小,把他打趴下既能扬名立万,又能得到潞王的赏赐,发一笔横财,张永发是追名逐利之辈,如此一举两得的美事,
他岂能错过,因而迫不及待的冲过去和李天目动手。
这一交上手,张永发傻眼了,他发现李天目年纪虽轻,但剑法老辣,他根本不是对手。他这两下子在李天目面前白给。
李天目不仅侠名远播,狠劲儿也是出了名的。张永发常在江湖上行走,又岂会不知?他不想断手,也不想断腿,更不想丢了性命。此刻他后老悔了,暗自埋怨自己不应该自不量力的和李天目动手。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
如果没有旁人在场,他早就逃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逃不得。如果逃了,传扬出去,他就没法混了,将身败名裂。为了“名利”二字,他只得硬着头皮和李天目拼死一战。
七八个回合过后,张永发使出压箱底的看家本领,想用保命的绝招战败李天目。张永发一连使出“三进迎敌、百蛇吐信、转风旋势等”七八招绝活儿,把压箱底的本领都使尽了,也没能将李天目打倒。心道:“这可如何是好?”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在场众人除了潞王之外,其他人都看出张永发不是李天目的对手。
庞剑锋、飞尘子、邹通三人觉得张永发和李天目动手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找苦吃,等着看他的哈哈笑。
孔万顺不仅想看张永发的哈哈笑,而且盼着李天目能把张永发给宰了。他和张永发是夙敌、死对头。
他的万顺镖局和张永发的永发镖局是开封府名头最响的两家镖局,他们之间为了利益明争暗斗几十年,积怨甚深。
孔万顺绰号“插翅虎”,而张永发叫病虎,在绰号上,张永发克着他,犯了他的忌讳,他对此颇为不满。
这时,李天目忽的身形一晃,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