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宣疼得“哎呀”一声惨叫,右手一抖,掌中秋水雁翎刀坠落在地。
没有刀他可就完蛋了,王宣连忙俯身用左手去地上拾刀,他的刀法是左右手双修,虽然左手的刀法不如右手凌厉,但他觉得对付施翼还绰绰有余。
施翼哪肯让他将刀捡起,又是一镖去钉王宣捡刀的那只左手。王宣无奈只得将手缩回,那一镖走空,钉在地上。
王宣再次伸手去捡刀,施翼已然奔至切近,用小剑去刺王宣的左手,就是不给王宣机会去捡刀。
王宣气的咬牙切齿,迫于无奈,只能赤手空拳与施翼较量,他伤了右腿,又伤了右臂,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是施翼的对手,不到十合,便被施翼剑里加脚,蹬翻在地。
王宣惊慌的爬起来,施翼进步向前又是数剑。王宣左躲右闪,最终不敌,让施翼的剑尖顶在他的哽嗓咽喉上。施翼只要向前轻轻一送,便可以刺穿王宣的喉咙,结果了王宣的性命。但施翼的小剑并没有刺下去,他想生擒王宣。
“别杀我,小兄弟,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干锦衣卫能有多少油水?只要你放过我,我给你一千两银子,咱们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王宣想用重金贿赂施翼,这一千两雪花白银对于施翼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施翼身为锦衣卫北镇抚司侦缉百户,正六品的官职,月俸五两银子,米两石半,这一千两银子是他十几年的俸禄。
施翼道:“你真能给我一千两银子?”
王宣见施翼这么问,感觉有门儿,心中欢喜,虽然一千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但银子没了还能挣,命可只有一条。
王宣道:“小兄弟,你放心,我说给就给。你可能不了解我王宣,你可以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我王宣是讲信用的人,言出必行,吐口吐沫是个钉,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施翼道:“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就凭你,一个毛贼,能有一千两银子,你蒙我的吧?”
王宣抬起右手,施翼警觉的将小剑又往前送出半分,划破了王宣哽嗓上的肉皮,警告道:“别动,再动一下,小爷穿了你。”
王宣紧张的说:“别,别误会,你不是不信我有一千两银子吗?我拿给你看,银票就在我身上。”
施翼道:“你别动,银票在哪儿?”
王宣道:“在我怀里。”
施翼将左手伸入王宣怀中,摸出一张银票,见果然是一千两。说道:“姓王的,够阔的,有这么多银子,小爷的全部身家也不到一百两。你比我阔多了。”
王宣赔笑道:“小兄弟,这是我的全部身家,你放哥哥一马,这银票就是你的。”
“哼哼”施翼冷笑道,“姓王的,你把小爷看成什么人了?还想用这脏钱收买小爷,睁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实话
告诉你,小爷视金钱如粪土。这钱都是你打家劫舍抢回来的,到时候都要物归原主。”
王宣道:“小子,你真是个傻蛋,白花花的银子都不要,你早晚会后悔的。”
施翼道:“后悔你大爷,小爷压根儿就不知道悔字怎么写。”王宣恨恨的看着施翼,突然,施翼高挑的身躯倒下去,在他身后出现一个人。
王宣惊讶的说:“是你!”
施翼毫无察觉的被人偷袭得手打晕在地,袭击施翼的这个人,王宣认识,施翼也认识,他是董扶舆。
牟荣添担心施翼不敌王宣,让董扶舆前去助施翼一臂之力,董扶舆的轻功不如施翼,因而晚到了一会儿。
董扶舆来到树林之时正值王宣向施翼行贿,董扶舆没有现身,躲在一棵树后暗中窥视,他之所以打昏施翼,为的是要得到那张银票。
董扶舆一边仰头盯着王宣,一边俯身拾起银票。
王宣没敢在董扶舆俯身的时候袭击他,王宣知道自己身负重伤,根本不是董扶舆的对手,倘若冒然发动袭击,那就是找死。
王宣方才还不理解董扶舆明明是和施翼一伙的,为什么还要击晕施翼,当他看到董扶舆俯身拾起那张银票,就全明白了,心中欢喜,感觉这次很可能大难不死,觉得董扶舆会放他一马。
董扶舆淡淡的说:“我可以放过你,但是这个——”说着将那张银票在王宣面前一晃。
王
宣心领神会,陪笑道:“这银票归大人了。”
董扶舆道:“你可以走了。”
王宣心中欢喜,说道:“多谢,多谢!”刚要转身离去,董扶舆猛然间扼住了他的脖子,将手臂缓缓抬起。王宣双脚离地,手刨脚蹬,双眼外鼓,舌头伸长,不一会儿便气绝身亡。
董扶舆将王宣的尸体扔在一旁,俯身去看施翼,发现施翼仍未苏醒,方才安心。
他拾起王宣的秋水雁翎刀,扛着王宣走出将近五里地,来到一座山中,见四下无人,用秋水雁翎刀在地上铲出一个深坑,将王宣和那把刀扔下去,随后将坑填平。
施翼苏醒过来,头昏昏沉沉,后颈一阵阵的酸疼,四下查看,并无旁人,自语道:“他娘的,真倒霉,到手的鸭子飞了。”
他心中暗自纳闷:“是谁打晕了我,不用问,一定是王宣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