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烤拉倒,害了病,你自己难受。”
天黑之后,大雨仍“哗哗”直下,二人决定夜宿城隍庙,黑玫瑰道:“李天目,我要睡觉了,你躺下,我把你的穴道给点上。”
李天目背对着她,枕臂侧卧,说道:“你点吧。”
黑玫瑰点了他后背的大穴,躺下睡觉。
到了后半夜,李天目忽的惊醒,冷得瑟瑟发抖,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黑玫瑰给我的解药有问题?黑玫瑰不会害我,如果她想害我,就不会饶我一命,难道是毒
娘子要害我?”
李天目调真气冲破穴道,坐到火堆旁取暖,黑玫瑰听到动静,坐了起来,以为李天目要对她图谋不轨,叫道:“李天目,你怎么把穴道冲开了,你想干什么?”
李天目颤声道:“你不要误会,我冷得难受,想烤火取暖。”
黑玫瑰见李天目瑟瑟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穿着湿衣服睡觉,着凉害病了?”
李天目苦笑道:“或许是吧,待天亮之后,我去找个郎中瞧瞧。”
他越来越冷,蜷缩成一团,黑玫瑰道:“叫你别穿着湿衣服睡觉,你偏不听,怎么样,害病了吧,不听姑奶奶之言,吃亏就在眼前。”
李天目颤声道:“一定是你给我吃的解药有问题,你究竟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黑玫瑰叫道:“你放屁,解药不可能有问题,如果我要害你,在船上就把你给宰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你也不用脑子想想。”
李天目颤声道:“某家没说你要害我,解药是毒娘子给你的,一定是她存心要害我。”
黑玫瑰道:“放屁,姐姐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
李天目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反正一定是那解药有问题,否则我绝不会这样。”
黑玫瑰见李天目的眉发上结了一层冰霜,心想:“这看上去是不像害病所至,莫非真是姐姐要害李天目?可她为何要害李天目呀?”
李天目感觉昏昏欲睡,颤声道:“我好困,如果我一觉不醒,把我的尸首送回飞虎镖局。”话音刚落,便闭上了双眼。
黑玫瑰怕他睡死过去,叫道:“李天目,你醒醒,你不能睡,要是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黑玫瑰拍李天目的面颊,想把他唤醒,发觉他的面颊冷若冰霜,连拍数次,也未能将李天目唤醒,摸其鼻息,气息微弱。
黑玫瑰见篝火渐熄,忙四处找可烧之物,在庙内转了一圈,只找到几张黄纸,庙外大雨未停,出去也找不到干柴,怕篝火一灭,李天目便会冻死,急得团团转,自语道:“姐姐,你给我的究竟是什么药呀?”心想:“我本来想救他,却把他害了,这叫什么事呀。姐姐,你为什么要害李天目呀?”
过了一会儿,篝火熄灭了,庙内漆黑一片,黑玫瑰自语道:“我豁出去了,救人要紧,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脱光李天目的衣服,也脱光自己的衣服,趴在李天目身上,用身体给李天目取暖。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么做着实为难,但为了救李天目的命,别无它法,只得如此。
雨停了,天也亮了,李天目肚子难受,想拉屎,苏醒过来,发现黑玫瑰没穿衣服趴在他身上,吓得他一哆嗦,忙将黑玫瑰推在一旁,抓起衣裤,起身背对着黑玫瑰,一边穿裤子,一边叫道:“贱人,你这是作甚?”
黑玫瑰起身叫道:“李天目,姑奶奶怕你冻死,舍身给你取暖,你却不识好歹,叫姑奶奶贱人,你就是个瘪犊子。”
李天目反应过来,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说道:“对不住了,是某家错怪你了。你快把衣服穿好。”
黑玫瑰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了,还冷吗?”
李天目道:“不冷了。黑玫瑰,某家没想到你这么仗义,算某家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有甚需要,尽管来找某家,只要某家办得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玫瑰道:“这件事,你要给姑奶奶保密,若你泄露出去,坏了姑奶奶的名节,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李天目道:“一定,一定!”说着推开庙门,要往外走。
黑玫瑰道:“你去哪呀?”
李天目道:“我肚子疼,想方便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