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明驼章挺是火爆脾气,见欧阳烈吃了亏,怒不可遏,手舞一根短柄狼牙棒,飞身而起,棒端尖牙精光闪闪,泰山压顶向那蒙面人砸去。
那人见章挺力猛棒沉,不敢硬架,侧身避过,与其斗在一处。章挺身材不高,又是个驼子,直不起腰,比那人矮了一大截,因而专攻那人的下盘。
眨眼间,二人相斗十余合,那人道:“驼子,你的武功不弱,你能练出这身武功,着实不易,也算是身残志坚了。”
常言道:“当着矬人别说短话。”章挺最忌讳别人叫他驼子,闻听此言,怒火更炽,吼道:“老子非一棒砸死你不可。”抡起狼牙棒,向那人发动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二人再斗十余合,章挺见自己不是对手,心想:“看来只能以暗器取胜。”他身上背着紧背低头花装弩,暗藏在外衣里,以驼背做掩护,根本瞅不出来。
那人一剑向章挺砍来,章挺在挥棒招架之际,探左手按动了后腰上的机簧,一支弩箭风驰电掣般向那人迎面射去,吓得那人一声惊叫。
二人相距甚近,也就是三尺多的距离,章挺本以为一定会射中那人,万无一失,没想到那人使了招铁板桥,竟将弩箭躲闪过去。
章挺吃了一惊,稍一愣神,前胸中了那人一指,也被点定于地。那人抓着章挺的前襟,将其扔回镖队。
倒骑驴纪春帆嘬着烟袋嘴,从毛驴上下来,对那人道:“你的武功不错,有些本领,让老朽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他刚要上前动手。
紫髯叟欧阳秋道:“大哥,杀鸡焉用牛刀,把他交给我了。”
纪春帆道:“这只鸡可不好对付,二弟多加留神。”
欧阳秋道:“料也无妨。”他是个大胖子,将军肚鼓鼓着,都出了号了,连鬓络腮的紫髯,四方大脸,相貌看上去很是威风。
欧阳秋紧了紧裤腰带,从背后拔出大环刀,对那蒙面人道:“那厮,你可识的老夫否?”
那人道:“大肚子,你是哪根葱呀?”
欧阳秋道:“连老夫都不识,
看来你是个无名的鼠辈,休走,招刀。”
二人斗在一处,欧阳秋的武功比他儿子欧阳烈高得多,比章挺也高出一大截,他在少林寺学艺十载,这把大环刀可不是吃素的,达摩刀法让他运用的出神入化。别看他肚子大,身法很是灵活,大肚子一点都不碍事。
转眼间二人斗了三十余合,不分上下,这时欧阳秋一刀拦腰锁玉带向对方砍去,被那人一个倒空翻,闪躲过去,欧阳秋进步上前,想趁那人落地立足不稳之时,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那人并不落地,凌空一个前空翻,又折返回来,一剑向欧阳秋右肩头刺去。
欧阳秋吃了一惊,忙挥刀招架,那人左手也没闲着,点中了欧阳秋的胸前大穴,又一脚踹在他大肚子上,将其踹回镖队。
纪春帆识得蒙面人刚才用的那一招,惊道:“去脉来龙!”他嘬着烟袋嘴,猛吸一口,烟袋锅中的烟叶烧的“吱吱”作响。纪春帆吐出一道长长的烟雾,眯缝着双眼,瞅着那蒙面人首领,说道:“那厮,你怎么会去脉来龙?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道:“老子是天不怕。”
纪春帆和吴昆山是老朋友,心想:“这厮肯定不是吴老弟,他会是神剑飞仙李天目或是快剑徐岱岳吗?也不可能呀,这二位都是狭义之士,绝不会做劫镖的勾当。莫非吴老弟又收新徒弟了?几个月前我还见过他,没听他提起过呀。这厮很可能是李天目或徐岱岳的徒弟。”
问道:“那厮,你和李天目、徐岱岳如何称呼?”
纪春帆哪里知道,那蒙面人首领就是李天目,其余三个蒙面人是陈茂弘、余波仲和吴七。
李天目不能暴露身份,说道:“什么李天目、徐岱岳,某家没听说过。老爷子,某家问你个事呗?”
纪春帆道:“你想问什么?”
李天目道:“我瞅你倒着骑驴,这是怎么回事?你干嘛倒着骑呀?”
纪春帆道:“老夫乐意,你管得着吗?那厮,老夫料想你不是李天目的徒弟,就是徐岱岳的弟子,老夫和吴昆山吴老弟
有交情,看在吴老弟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速速离去,倘若不然,老夫动起手来,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李天目知道纪春帆和吴昆山有交情,听吴昆山提起过纪春帆,心想:“纪老伯,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能得罪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才好。”说道:“老爷子,想让某家离去,你得问问某家的宝剑答不答应。”
纪春帆冷着脸,说道:“这么说,你是不肯离去了,既然你不撞南墙不回头,那老夫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又嘬了一口烟,而后挥拦面叟向李天目砸去,二人斗在一处。
拦面叟是戳脚翻子门的独门武器,纪春帆是该门派的掌门人。
戳脚翻子门以戳脚翻子拳闻名于世。其脚法叫“踢趟子”、也叫“趟子踢”。有道是:“一见屁股掉、便是戳脚到。”
该拳法善于向后踢腿,有九翻鸳鸯腿、后外摆腿、后蹬腿、后撩腿、后偷腿、蝎子势、蹶子腿等几十种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