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芸走到宅门口的时候,一个仆人推了她一把,潘小芸向前一抢,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那仆人对潘小芸没有恨意,只是想借机摸她一把,吃她的豆腐。
“咣当”一声,黑漆宅门被重重关上。
潘小芸爬起来,觉得委屈,心里难受,哭着自语道:“你们太欺负人了,你们余家人不得好死。”
天大地大,潘小芸却不知何处可以容身?她是从青楼里走出来的,难道还要重操旧业吗?潘小芸不愿再回青楼,但她如今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不回青楼又能去哪呢?
她向国色天香楼的方向走去,没走出多远,迎面遇上余波仲和吴七。余波仲见她满面泪痕,问道:“七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潘小芸觉得余波仲这人还不错,想向他诉苦,委屈的哭道:“大姐嫌我出身不好,把我赶出来了。”
余波仲一皱眉,心想:“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父亲的女人,娘怎么能这么做呢?”他觉得母亲的做法有些过分,问道:“七姨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潘小芸道:“大姐让我净身出户,我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回青楼卖艺讨生活。”
余波仲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潘小芸,说道:“七姨娘,这张银票你拿着,这点银子虽然不多,但足够你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青楼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再回去了。”
潘小芸挺感动,哭道:“波仲,我谢谢你。”顿了顿,又道:“我房中还有点积蓄,波仲,你能帮我拿出来吗?”
余波仲道:“七姨娘,你把东西放在哪了?你告诉我,我这就去给你拿。”
潘小芸道:“东西在柜子里锁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钥匙,交给余波仲。
余波仲道:“七姨娘,
你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取。”
潘小芸在街边等着,余波仲回到家宅,走进潘小芸卧房,见柜门已被撬开,里面空无一物。
他来到前厅,对余夫人道:“娘,七姨娘柜子里的东西,是不是让你老收起来了?”
余夫人道:“你问这作甚?”
余波仲道:“你将七姨娘扫地出门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让她净身出户,她身无分文,你让她怎么生活?”
余夫人脸色一沉,训斥道:“你这混小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还教训起为娘来了,滚回房去,为娘的事,用不着你管。”
余波仲是个孝子,不敢和母亲顶嘴,回房又取了一张银票,出宅去见潘小芸,歉疚的说:“七姨娘,你柜子里的东西被我娘收走了,这张银票你也拿着吧,算是对你的补偿。”
潘小芸的积蓄相当丰厚,比这银票上的数目多得多,足够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如今积蓄没了,她也强求不得,只能认命,又收下那张银票,向余波仲道了谢,转身离去。
潘小芸去银号将银票兑换成现银,用包袱装着,挎在肩头,来到骡马街市,街边停靠着几十辆大车,一个车把式见潘小芸走出来,问道:“姑娘,用车吗?”
潘小芸想雇一挂大车返回家乡,不敢找年轻力壮的车把式,她相貌美艳,身上又带着这许多银两,怕被劫财又劫色。
又有几个车把式过来揽生意,潘小芸见其中有个老汉,六十多岁年纪,相貌瞅着挺朴实善良的,便和他搭起话来,谈好价钱之后,坐上他的车,出了京城。
潘小芸坐在车上,胡思乱想,觉得余波仲这人真是不错,不仅相貌英俊,心肠也好,要是能有这么个丈夫,该有多好?
走着走着,潘小芸见骡车驶离官道,走上一条
羊肠小道,问道:“老伯,你怎么不走官道?”
那老汉道:“闺女,你不知道,走官道绕远,这条小路是近道。”
潘小芸也没疑心,过了一会儿,骡车驶入林中,潘小芸有点害怕,说道:“老伯,怎么进林子了?别在林子里走,咱们快出去吧。”
那老汉道:“闺女,你别害怕,这林子不深,一会儿就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骡车在密林深处停住,潘小芸一怔,问道:“老伯,为什么不走了?”
那老汉回身朝潘小芸淫笑道:“你说为什么不走了?”
潘小芸顿时醒悟了,见那老汉凑过来,叫道:“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那老汉道:“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潘小芸大呼救命。
那老汉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就这地方,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说着就要动手,对潘小芸欲行不轨。
这时忽听一人叫道:“七姨太莫慌,某家到了。”只见张守约飞身落在车旁,拔出佩剑,叫道:“你这老狗,也敢为非作歹,某家一剑捅死你。”
那老汉见张守约身材魁梧,又握着剑,不敢和张守约动手,忙跪地求饶。
张守约不愿摊上人命官司,给自己惹麻烦,叫道:“滚!”
那老汉怯生生的站起身,嘴上说“小老儿,这就滚”,却迟疑着并不走。
张守约叫道:“还不快滚!”
那老汉可怜兮兮的说:“这挂大车是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