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翼忙活了一天,毫无所获,傍晚时分,回到宿舍。
有个身材魁梧,头戴斗笠的大汉一直在暗中监视施翼,见他进了北镇抚司,这才离去。
那大汉去锦衣卫总署,告知骆思恭,施翼正在追查这桩案子。
大来银号的血案就是骆思恭让那大汉做下的,骆思恭在对大来银号下手之前,已将大来银号的情况调查清楚,掌握着大来银号的人员名单。
大来银号一共有二十五名员工,其中十五人住在银号内,十人住在外边。
案发当晚,那大汉潜入大来银号宅院,用熏香蒙汗药把宅子里的人都迷晕,而后杀之,银号掌柜的曲大来一家八口和十五名员工全都遇害。
同晚,七名住在银号外的员工,在家中遇害,也是那大汉所为。死者家属向衙门报案,衙门去大来银号做调查,这才发现了大来银号的血案。
剩下那三名员工都是跑街,当时不在京中,到外地跑业务去了。
那大汉白天一直守在大来银号附近,等着那三人归来,晚上则去那三人家中查看。
冯远是那三人当中最先回来的,回来当晚便在家中被那大汉干掉了。
如今大来银号还有两个活口,其中一个是当日给庄廉拿金子的店伙,他是非常重要的人证,倘若他不死,庄廉就危险了。
虽然施翼的办案能力远不及牟荣添,但骆思恭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不能让施翼再追查下去,万一施翼找到那两个店伙,他将功败垂成。
第二天,骆思恭一到办事房,便把董扶舆叫了过来,说道:“扶舆呀,你带着夏枝溪和施翼去保护庄首辅,务必要确保庄首辅的安全,不得有误。”
董扶舆道:“下官遵命。”他回到北镇抚司办事房,不见施翼,问夏枝溪道:“燕子还没来?”
夏枝溪道:“他办案子去了。”
董扶舆道:“他办什么案子呀?”
夏枝溪道:“不就是庄廉那桩案子吗?”
董扶舆道:“荣添不在,他怎么还办这桩案子?”
夏枝溪道:“荣添让他办得,你找他有事呀?”
董扶舆道:“骆大人让咱们去保护庄首辅,你知道燕子去哪了吗?”
夏枝溪道:“我哪知道?”
董扶舆道:“那咱们先过去吧,等他晚上回来,你告诉他一声。”
施翼、夏枝溪和牟荣添住在北镇抚司后宅的一个院子里,原本董扶舆也住在这,后来搬出去了,牟荣添住正房,夏枝溪住东厢房,施翼住西厢房。
当晚,施翼垂头丧气的回到宿舍,夏枝溪听到动静,知道施翼回来了,走出屋子,见西厢房的门敞着,屋中亮着灯,走了进去,说道:“才回来呀。”
施翼应了一声,问道:“有事啊?”
夏枝溪道:“骆大人让师兄,还有你我去保护庄首辅,你手头那个案子先放一放吧,明天咱一起过去。”
施翼道:“那怎么能行?我都跟添哥保证过了,一定得把那案子破了,要是破不了,我对不起添哥。你们去保护姓庄的吧,我就不过去了。”
夏枝溪道:“你要是不去的话,得和骆大人说一声,否则骆大人是要怪罪的。”
施翼道:“那行,我明天去和骆大人说一声。”
第二天,施翼去锦衣卫总署见骆思恭,说道:“骆大人,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骆思恭道:“何事呀,说吧。”
施翼道:“我正在办庄首辅的案子,走不开,不能去保护他。”
骆思恭道:“这桩案子老夫知道,圣上把它交给荣添去侦办,也没交给你呀,你怎么办上了?”
施翼道:“是添哥让我办的,他现在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骆思恭道:“老夫是非常了解庄首辅的,他绝不会有劣迹,你查也是白查,就不要再徒劳了。按老夫的意思做
,和董扶舆、夏枝溪去保护庄首辅。”
施翼道:“我已经答应过添哥了,不能言而无信呀。”
骆思恭把脸一沉,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倔呀,这事没商量的余地,你现在就去保护庄首辅,不要再查那桩案子了。”
施翼道:“骆大人,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干了,这回你管不了我了吧。”说着掏出腰牌,放在桌案上,转身就走,出了锦衣卫总署,来到大来银号附近,继续走访,把周围的店铺都走遍了,却毫无所获。
施翼心想:“再怎么查呀?我得去问问添哥。”他去南镇抚司大牢,见到牟荣添,把冯远被杀之事道出,问道:“添哥,下一步我怎么查呀?”
牟荣添道:“让我想想。”他低着头,踱来踱去,大约过了一炷香工夫,停住脚步,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守株待兔。”
施翼道:“怎么个守株待兔?”
牟荣添道:“或许大来银号还有其他的店伙在外跑业务没回来,你去大来银号守着,希望会有收获。”
施翼道:“那行,我这就去。”他来到大来银号,坐在门前石阶上,一直守到天黑才回宿舍。
夏枝溪见他回来了,问道:“燕子,你今天去找骆大人了吗?”
施翼道:“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