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真看着那具无头男尸,心想:“他是什么人呢?很可能是黑道中人,遇上仇家追杀,身负重伤,跳入河中逃生,被我二弟所救。仇家找来,把他的人头拿走了。可他的仇家为何要把我的家人都杀了?二弟又去哪了?”
李大力道:“大侄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
德真想找出那把匕首宝刀瞧瞧,在无头男尸上摸了一阵,没找着,问道:“李大叔,你说的那把匕首刀呢?怎么没有了?”
李大力道:“出事之后,我也找过,也没找到,我估计是被凶手拿走了。”
德真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他发现七具死尸都是心口处中了一刀,一刀毙命而亡,心想:“凶徒的手法干净利落,一定是武功高手。”说道:“李大叔,我弟弟们睡在东厢房,两个妹妹睡在西厢房,为何他们的尸体会在这呢?”
李大力道:“是我让人把他们抬过来的。”
德真问道:“谁最先发现我家出事的?”
李大力道:“是你们家的邻居赵老二,他每天都找你爹一起下地干活,事发的第二天早上,赵老二来你家找你爹,在院门外喊了几声,见你家没人应声,觉得纳闷,就扒墙头往院子里看,发现你家的大黄狗躺在地上,嘴角有血,像是死了。
“赵老二估计你家可能是出事了,就翻墙进来看看,这才发现你家人都遇害了。他吓毁了,把我找了来,我一看,也吓得不轻,赶紧去报官。”
德真问道:“我家人都是躺在炕上遇害的吗?”
李大力道:“那天早上我来的时候,见你家里人都躺在炕上,每个人的胸口都是一大片血。”
德真道:“奇怪,凶徒对我家人下毒手的时候,我家人为何没有挣扎?他们不应该都躺在炕上,他们为何不跑呢?”
李大力道:“说得也是,我也觉得挺奇怪。”
德真道:“那夜,邻居们听没听到我家人
的呼喊?”
李大力道:“附近的邻居,我都问过了,都没听到你家有什么动静。”
德真道:“这不应该呀,难道他们都睡的那么沉?谁也没发现凶手?”心想:“凶手是不是用熏香把他们都迷晕了。”
想及此,德真查看各个房子的窗纸,在正房和东西厢房的窗纸上,都发现了一个小孔,暗想:“这应该是用熏香盒子尖嘴捅的,看来凶手是用熏香把他们都迷晕了,因而他们才会都没有反抗。”
李大力道:“大侄子,咱们去镇上买几口棺材,让你家人入土为安吧。”
德真点了点头。
二人往镇上走,途中遇上了李大力的媳妇,她叫住李大力,说道:“当家的,你回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李大力道:“陪大侄子去镇上买棺材。”
李大力的媳妇说道:“你刚走没几天,老孙家三小子就来了,他说在辽阳城外树林里发现了二愣的尸体。想让你帮忙把二愣的尸体运回来。”
德真和李大力皆是一怔,德真道:“什么?我二弟也遇害了?”
老孙家的三小子在辽阳城做捕快,村里人都叫他孙老三。德真和李大力去辽阳城衙门找孙老三,见面之后,和孙老三来到停尸房,见一具男尸仰面躺在草席上,德真认出正是二弟二愣。
孙老三道:“前些时,有人报官,说城东树林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捕头带着我们去查看,我认出是二愣。”
德真没发现二弟的伤痕,问道:“孙三哥,我二弟的致命伤在哪?”
孙老三道:“在后脑,他的后脑骨被人打碎了。”
德真将二弟尸体扶坐,一摸后脑,发现脑骨果然碎了,心想:“这应该是掌力所致,能用掌将脑骨击碎,凶手的武功不弱,杀死二弟的凶手,和杀死其他人的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德真把二弟的尸体运回家,料理完家人后事,他在辽东四处打探
那把匕首宝刀的下落,他认为那把匕首刀一定是被凶手拿走了,找到匕首刀,就有可能找到凶手。
另外德真也试图查出那具无头男尸的身份,他问过一些辽东黑道中人,那些黑道中人都没见过身上刺着两虎四龙的人,谁也不知道那具无头男尸是谁。
德真在辽东折腾了一年多,也没查出蛛丝马迹,只得恨恨作罢。
德真对牟荣添和施翼说完家里的惨案,喝了一杯酒,叹一声说道:“恐怕我有生之年,都找不到那杀害我家人的凶手了。”
牟荣添感激德真的屡次相助之恩,正愁无以为报,闻听此言,说道:“道长,你不要灰心,在下不才,愿帮你查查这桩案子,或许能找出凶手。”
德真大喜,说道:“贫道早就听说牟大人破案如神,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如果你肯帮忙,那我家人的大仇就有望得报了。贫道在此先谢过牟大人了。”
牟荣添道:“道长无需客气,你帮过在下数次,在下帮你一回也是应该的。不过嘛,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了,在下也没有把握能找出真凶,只能尽力而为。”
德真道:“尽力就好,那就有劳牟大人了。”
数日后,牟荣添返回京城,去锦衣卫总署,向骆思恭交差。骆家恭见到红叶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