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总署杀两个太医,动静闹得太大,是下下之策。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田尔耕想了想说:“孩儿暂时尚无良策。”
鄢首峰脑海里早已有了对付汪薛二人的办法,原本打算收买他们,不想出这招,如今收买不成,只能使这招了。
说道:“薛家千顷地一根苗,老薛头就一个独子,尚未娶妻生子,如果他这儿子死了,薛家就断后了。你去把老薛头的儿子抓了,以这小子作为要挟,让老薛头辞去官职,告老还乡,为父料想老薛头绝舍不得儿子去死,一定会就范。”
田尔耕笑道:“义父高明。姓汪的如何对付,是不是也如法炮制,把他的儿子也抓了?”
鄢首峰道:“
老汪头有六个儿子,孙子一大堆,总不能都抓了吧?如果那样做,动静闹得太大。”
田尔耕觉得鄢首峰说得不错,不能把汪太医的儿孙统统抓了,问道:“那如何对付姓汪的呀?”
鄢首峰道:“老汪头的父亲死得早,是他娘靠缝穷把他拉扯大的,他事母至孝,你去把他娘抓了,他就得乖乖听咱们摆布。”
当晚夤夜时分,田尔耕黑衣蒙面,潜入汪府,用熏香蒙汗药迷晕了汪太医的老母,将其带走,把一个字条留在桌案上,纸条上插着一把匕首刀。
次日上午,一个守大门的警卫来到骆思恭办事房,禀报道:“大人,有一个叫汪祁的人,自称是汪省之太医的长子,要找汪省之太医,小的说汪太医不在这,他又要求见大人。”
骆思恭心想:“他怎么找这来了。”说道:“把他带过来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此人便是汪太医的长子汪祁,他和骆思恭认识,见过礼之后,汪祁急切的说:“骆大人,家父究竟在不在此?”
骆思恭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说道:“你找令尊何事呀?”
汪祁道:“我家祖母昨夜被人抓走了,歹徒留下了这个字条。”说着将一张字条递给骆思恭。只见上面写着“汪太医辞官还乡,令堂可保安康,一年后叫你母子重聚。去锦衣卫总署把此字条交给汪太医。”
田尔耕怕汪家人找不到汪太医,把汪太医的下落也告知了。
骆思恭看过字条,吃了一惊,料定是东厂把汪老太太抓走了,他知道汪太医是孝子,如果让汪太医知道此事,一定会就范。心想:“绝不能让老汪知道。”说道:“汪太医不在这,据老夫所知,他去江南出差了。你不要急,老夫这就命北镇抚司设法营救汪老夫人,至于令尊那边,老夫也会派人去通知。”
汪祁道:“如果家父不在此,歹徒为何要我们来这把字条交给家父?”
骆思恭道:“这一点,老夫也想不通,总之汪太医的确不在这。你先回去吧,稍安勿躁,老夫料想凶徒是不会伤害汪老夫人的。”
汪祁也不知道父亲究竟在不在此,听骆思恭这么说,只得告辞离去。
骆思恭心想:“鄢首峰不会只对老汪下手,很可能也要对老薛下手。老薛的双亲都过世了,他会如何对付老薛呢?”稍加思索,骆思恭便想到鄢首峰一定会抓薛太医的儿子作为要挟。
骆思恭派人去北镇抚司叫来牟荣添,说道:“汪太医的老母昨夜被人抓走了,老夫料想一定是东厂所为。你马上去薛太医府上,看看薛公子还在不在,如果在,把他接到这来。”
牟荣添来到薛府,叩开宅门,对门子道:“你家少爷在吗?”
门子道:“在。”
牟荣添道:“带本官去见他,本官有事要找他。”
门子把牟荣添让进花厅落座,去通知管家,薛府的管家这一上午也没瞅见他们家少爷,问门子道:“少爷没出去吗?”
门子道:“没呀。”
管家来到后宅,在薛少爷卧房外,叫道:“少爷,北镇抚司的牟大人要找你。”
屋中无人应答。
管家又喊了几声少爷,仍是无人应答。心想:“莫非少爷不在屋里。”推门走了进去,见房中空无一人,薛少爷果然不在。
转身刚要走,忽见桌上插着把明晃晃的匕首,吓了一跳,发现匕首插在一张字条上,忙拔去匕首,拿起字条一观,看罢大惊失色,忙跑去花厅,叫道:“牟大人,不好了,我家少爷出事了!”
牟荣添一怔,管家把那字条交给牟荣添,只见上面写着“薛太医辞官返乡,令郎可保安康,一年之后父子重聚,去锦衣卫总署把此字条交给薛太医。”
管家焦急的说:“我家老爷去江南出差了,也不在锦衣卫总署呀,这可怎么办呀?”
牟荣添道:“你稍安勿躁,我们会通知薛太医。”